长寿宫外,虽然被燕北廷的人,团团围住了。
但是长寿宫内,却仍旧如她离开时那般,当值的仍旧时太皇太后的亲信,并未受到任何的侵扰。
如此,倒让她一路从北姜,紧绷到现在的心弦,倏地一松,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大小姐!”
就在沈双双,视线扫过甬道两旁当差的宫人,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跟在她身边的莫怜,忽然开口喊道:“是瑾夏姑姑!”
闻声,沈双双眸华一抬,忙朝着寝殿方向望去。
但见瑾夏姑姑一袭绛色宫装,双手敛于身前,正站在长寿宫寝殿门口,含笑看着自己,她眸色一亮,连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姑姑!”
瑾夏姑姑一直含笑看着沈双双。
在沈双双朝着她走近之时,她轻垂了眸华,朝着沈双双屈了屈膝:“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姑姑不必拘礼!”
沈双双说着话,伸手将瑾夏姑姑扶起,微微启唇,有些急切的问着瑾夏姑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瑾夏姑姑闻沈双双此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侧身给沈双双让出路来,她轻笑着说道:”太皇太后就在里面,大小姐请进吧!”
闻言,沈双双黛眉轻拧了下!
不过,她并没有深想,连忙抬步便进了寝殿。
慕容浅见状,作势便要跟上。
却不期瑾夏姑姑忽然伸手,将慕容浅拦了下来,然后抬眸看着莫怜说道:“太皇太后还病呢,让大小姐一个人进去就好!”
闻言,莫怜微微颔首,在看了慕容浅一眼后,对瑾夏姑姑轻道:“奴婢们在外面候着就好!”
“……”
莫怜都这么说了,慕容浅只能跟她一起在外面候着了!
——
寝殿之中,药香弥漫。
沈双双快步而入,抬眸便朝着寝榻方向望去。
榻前,幔帐轻垂。
只能模糊看到,榻上有人,倚靠在床头之上。
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沈双双心下一揪,眼眶忍不住一阵阵发热!
脚下,本就不算慢的步子,倏地又加快了几分,她深深凝望着榻上的人影儿,有些哽咽的,低低喊了一声:“姑母!”
闻声,榻上的人,缓缓伸手,撩起了榻前的青色幔帐。
透过幔帐撩起的缝隙,沈双双一眼便看见了,榻上面色微黄,却长眉紧皱,一脸不悦的看着她的太皇太后!
当下,她原本发热的眼眶,顿时又是一红,很快便氤氲起了水雾!
太皇太后的脸色,原本时沉着的。
这会儿,见沈双双双目含泪,梨花带雨的,她脸色微缓了几分,有些别扭的,冷哼了一声:“亏得你还知道回来!”
“姑母!”
沈双双早前得到的消息,是太皇太后昏厥病危。
她这一路上,从南到北,都快担心死了!
对于她来说,太皇太后说是姑母,实则在感情上,与她情同母女!
她实在不敢相信,太皇太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会怎么样……
眼下,听到了太皇太后的声音,见她虽然脸色有些暗黄,但是精神尚可,她不禁再一次,哽咽的喊了太皇太后一声,而后脚下步子加快,直接撩起幔帐,飞扑到了太皇太后的怀里:“您吓死我了!”
太皇太后被她扑的身形后仰!
原本紧皱着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几分,她用力在沈双双的背上,拍了几下,语气不满道:“你在北姜过的乐不思蜀,哀家若是不吓吓你,你能舍得回来吗?”
闻言,沈双双从太皇太后的怀里抬起头来!
她的眼睛,红红的,一眨不眨的,紧紧的盯着太皇太后,哽咽着说道:“谁说我乐不思蜀来着?您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回来?您知不知道,我这一路上,到底有多担心您?”
太皇太后见她如此,如何能不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
一晃眼,她已经有一个多月,快要两个月没有见过沈双双了。
此刻,见她一双眸子,红的让人心疼,她轻抿了抿唇,语气微缓道:“好了!哀家知道,你担心哀家,你知道哀家最见不得你哭!赶紧把你的眼泪收一收,别在哀家这儿哭鼻子了!“
闻言,沈双双用力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埋在太皇太后肩头说道:”我就哭!就哭!就哭!谁让您老人家吓我!”
“哀家可不是故意要吓你的,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
太皇太后仰头,有些无奈的轻笑了下后,方才轻声解释道:“年后的时候,皇上曾经带着他领回来的那个冒牌货,来见过哀家!他想要哀家认下那个冒牌货,将手里的兵权,归拢到他手里,可哀家拒绝了不说,还痛骂了他一顿!!”
说到这里,她冷笑了下,眸色一凛,语气沉下:“可谁成想,第二日便发生了因为你表伯父私自越境,群臣跪谏一事!”
语落,太皇太后垂眸看着生就,挑眉轻道:“当时哀家,是真的急火攻心,不过是事后想了想,觉得与其爬起来,还得去应付那些朝臣,倒不如一病不起,来的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