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双睡了那么久,头发有些乱。
不过,在大长公主被请进寝殿的时候,瑾夏姑姑已经替她理好了。
大长公主跟着莫怜进入寝殿。
皇甫渊进入寝殿,见寝榻前帷幔垂落,沈双双立身于榻前的镂空小凳前,瑾夏姑姑垂首在她身后,她俨然一派主人之姿,大长公主的眸色,不禁微微闪烁了下。
见状,沈双双淡淡一笑,十分从容的,朝着大长公主福了福身:“臣女参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初见她时,因她救了燕西泽,秉着爱屋及乌的心思,是打从心底里,想要对沈双双好的。
但是后来,因为太皇太后越来越宠爱沈双双,还有梁心玥的事情,她的心里,开始对沈双双生出几分抵触和不满!
眼下,转眼经年,再见沈双双,想到她今日听闻,沈双双带着莫怜和慕容浅,硬闯长寿宫,再看她现在,一改往日柔弱,仿佛主人一般的样子,她看着沈双双的目光,顿时变得格外复杂起来,语气冰冰凉凉的:“本宫以为,你会将本宫挡在门外!毕竟……你连皇上的心头肉,都挡在外头了!”
“怎么会?”
沈双双听大长公主如此言语,不禁低敛着眸华,抿唇轻笑了下,而后缓缓直起起身来,抬眸看向大长公主,语重心长道:“大长公主也说了,那是皇上的心头肉,既是皇上的心头肉,便跟太皇太后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大长公主您就不同了!您是太皇太后最宠爱的女儿,您想要探望太皇太后,臣女自然没有要拦着的道理!”
语落,她微微侧身,施施然,朝着身边的寝榻抬了抬手:“大长公主不是要探望太皇太后吗?请!”
大长公主和太皇太后之间的母女之情,是做不得假的。
即便她想要在燕北廷和燕西泽的纷争中,让大长公主府明哲保身,但是当初得知太皇太后病重昏迷的时候,她还是立即便赶到了宫中。
那个时候,她见到了太皇太后,也曾想过,要在太皇太后身边侍疾病。
可是瑾夏姑姑却说,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还在生她的气,不想见到她,将她当着燕北廷的面给请了出去!
此后,长寿宫便被燕北廷派羽林军团团围住,她便是心急如焚,却也再无机会,再进长寿宫。
如此,直到不久前,她才得到消息,知沈双双和燕西泽回来了,而且还闯入了长寿宫,且太皇太后并非病重,而是中毒的消息后,心下大惊之余,这才心急忙慌的,又赶着进了宫。
此时,见沈双双神态从容的,朝着寝榻方向抬手,她心弦一紧,顾不上太多,连忙提步,行至榻前,掀起榻前的青帐。
但见榻上,太皇太后的脸色和唇色,全都发黑,她脸色一白,转身问着身后的沈双双:“当初母后昏迷的时候,本宫曾经进过宫,那个时候她老人家还不是眼下这般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如大长公主所见,太皇太后并非病重,而是中毒!”
沈双双看着眼前,面色惨白,一脸担忧的大长公主,语气微缓了几分,轻轻软软道:“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齐王殿下,如今正在天牢里审讯太医院一众太医,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大长公主紧锁的黛眉,并没有因为沈双双的回答,而舒展开来,脸色反倒也发难看起来:“那母后身上的毒……”
沈双双一早就知道,大长公主是真的关心太皇太后,当下轻弯着唇角,胸有成竹道:“臣女可以解!”
闻言,大长公主的脸色,虽然明显缓和了下来,却还是沉声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
沈双双抬眸,迎着大长公主沉肃的目光,说道:“只要臣女的解药,可以配制出来,太皇太后便能化险为夷!不过……”
她轻轻垂眸,面色微冷的,朝着寝殿门口方向望了一眼:“在臣女配制解药的过程中,只怕有人会极力阻挠!”
“你的意思,本宫明白!”
大长公主明白沈双双的意思,冷冷笑了一笑,视线停落在瑾夏姑姑身上:“只要姑姑这次,不赶本宫走,那么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本宫好了!”
瑾夏姑姑听到大长公主的话,淡淡浅笑了下:“殿下当初,之所以与太皇太后决裂,所图为何,奴婢一清二楚,奴婢为何要赶殿下走,殿下也应该很清楚!”
“本宫知道!”
大长公主知道,瑾夏姑姑之所以赶她走,是因为她既已然选择明哲保身,便不想再将她牵扯进来!
但是……
凡事总有底线!
而她的底线,除了大长公主府,便是她的母后!
她可以不参与皇权的争夺,但是她母后的安危,她却不可能不顾!
微微转头,再次再次看向寝榻上昏迷不醒的太皇太后,她有些苦涩的,勾了勾唇角,涩然声道:“但是事关母后的安危,本宫若是不知母后是中毒也就罢了,如今既是知道了,便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见大长公主如此言语,沈双双心中,深感欣慰。
知太皇太后没有白疼大长公主,她唇角勾起的浅笑,微微加深几许,“太皇太后若是知道殿下您如此为她,一定会很欣慰的!”
“这话不用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