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双双这么说,瑾夏姑姑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当即一脸莫名的,眨了眨眼睛。
不只瑾夏姑姑不懂,莫怜和慕容浅,也都是满头的雾水!
见三人如此神情,沈双双再次轻笑了下,对瑾夏姑姑朝着寝殿内引了引:“请姑姑随我里面说话!”
“好!”
瑾夏姑姑微微颔首,等着沈双双先行。
“莫怜跟我一起进去!”
沈双双回头,看了莫怜一眼,而后将视线,停落在慕容浅身上,“你先在外面守着!”
语落,不等慕容浅出声,她便已然带着莫怜和瑾夏姑姑一起进了寝殿。
——
寝殿之中,太皇太后仍旧在睡着。
沈双双在进入寝殿之后,先仔细查看过太皇太后的情况!
见太皇太后一切正常,她带着瑾夏姑姑和莫怜,一起移步去了偏殿。
长寿宫寝殿的偏殿,原本十分的宽敞。
但是沈双双百毒解上所有用药,实在太过繁杂,竟将偏殿里,占了个满满当当。
莫怜和瑾夏姑姑,一左一右,跟在沈双双身后。
看着沈双双的视线,从那一味又一味的药材上扫过,再见沈双双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忍不住轻轻出声问道:“大小姐,这些药材……”
沈双双随手,取了一味药材,仔细端详了片刻,又送到鼻前轻嗅了嗅,而后冷淡勾唇,对莫怜吩咐道:“去!端碗清水来!”
“是!”
莫怜领命,很快就端了碗清水过来。
沈双双抬手,将手里的药材,丢进水中,静侯片刻后,见水的颜色,渐渐便深,她冷冷扯动了下唇角,沉声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药材里,确实有几味,被动了手脚!且这手脚动的隐秘,若非我精通毒理,又心有戒备,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闻言,莫怜面色一凝:“那……此事可要禀报齐王殿下,让齐王殿下把事情捅出去?”
“不必!”
沈双双轻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药材搁下,然后淡淡勾唇:“这世上,不是有句话,叫将计就计吗?”
莫怜一怔,咂了咂嘴,一脸不解的问道:“您的意思是……”
沈双双冷笑,扫了眼手边那碗清水,然后凉凉勾唇:“我与太皇太后配制解药之前,当以身试药,却不想这药被人动了手脚,一早便昏迷不醒!在我昏睡之时,莫怜和慕容浅,一个去找了齐王殿下,一个寻王神医,如此倒给了芜碧可趁之机。她手拿药瓶,本欲加害于太皇太后,千钧一发之际,幸得一早去安排长寿宫宫中事物的瑾夏姑姑及时赶到,将她抓了现形!”
听沈双双言语至此,跟在她身后,一直不曾言语的瑾夏姑姑,眸光剧烈闪烁起来。
沈双双转身,笑看着瑾夏姑姑,忽然便笑了起来:“瑾夏姑姑抓了她现形,她百口莫辩!就在瑾夏姑姑逼问她,到底是谁指使她毒害太皇太后之时,她为了湮灭证据,趁着瑾夏姑姑不防,竟将那药瓶里的药水,一饮而尽!”
沈双双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瑾夏姑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想栽赃陷害大小姐,为皇上破局,可大小姐却给她来这么一出自食其果!宫中上下,谁不知道,她是皇上的心头肉?这指使她的人,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迎着沈双双那双含笑的眸子,瑾夏姑姑的脸上,丝毫不掩赞叹之色,连连朝着沈双双竖着大拇指:“大小姐这一招,将计就计,既将太医院的药材有蹊跷一事捅了出去,又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将皇上拉下泥潭……精彩!实在是精彩!”
“姑姑谬赞了!”
沈双双伸手,握住了瑾夏姑姑竖起的大拇指,一脸无奈的叹道:“这一局,虽然精彩,不过可惜,我又得吃点药,当个旁观者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辛苦姑姑了!”
“都是奴婢该做的,谈何辛苦?!”
瑾夏姑姑眸色熠熠的,看着沈双双,回握了沈双双的手:“倒是大小姐,这阵子实在辛苦,待会儿要尽量找些不伤身子的药来吃才好!”
——
昨日。
慈宁宫里的人,除了徐太后,还有跟在她身边的李嬷嬷,其他人全都已经被押解到天牢之中,接受审讯。
在沈双双与瑾夏姑姑,商量好对策之时,天牢密室之中,就如今日一早燕西泽所说那般,在退了早朝之后,燕北廷便跟着他和群臣一起,到了天牢,旁观陆吏和庄严等人,对慈宁宫一众人等的审讯!
审讯,进行的如火如荼。
但是,却迟迟没有人招供。
就在燕西泽提议,给那些宫人上刑之时,燕北廷阴沉着脸色,冷冷出声问道:“齐王兄这是要屈打成招?”
燕西泽微微侧目,看着燕北廷淡淡勾唇:“皇上,依臣之见,不是臣要屈打成招,而是这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闻言,燕北廷本就阴沉的脸色,顿时阴云密布!
眼看着庄严命人,将两名宫人,架到了吊在木桩上,准备严刑拷打,他面色一沉,刚要出声,却见李维白着脸色,快步进了密室,“皇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