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瑾夏姑姑再出声,她便已然淡淡开了口:“是我阻止莫怜出手的,姑姑不必怪她!”
听沈双双这么说,瑾夏姑姑视线一转,神色十分不赞同的,喊了一声沈双双:“大小姐……”
“我没事!”
沈双双知道,瑾夏姑姑是担心她!
在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出我没事这三个字之后,她原本弯起的唇角,弧度忽地又是一扬,轻挑了下黛眉,轻描淡写的,对瑾夏姑姑轻道:“姑姑不必担心!”
沈双双说话的语气,虽是轻描淡写的。
但是她脖颈上,那明显被掐出的淤痕,饶是手中沾染过人血的瑾夏姑姑看了,也觉得胆战心惊!
如此,便也不难想像,她方才在承乾宫大殿,面对燕北廷时,情况到底是何等的凶险!
想到这些,瑾夏姑姑无比晦涩的,轻抿着了双唇,满是无奈道:“大小姐这样,等到太皇太后醒了,让奴婢如何跟她老人家交代啊?”
“姑姑不必担心!”
沈双双伸手,十分亲昵的,挽起瑾夏姑姑的手,将瑾夏姑姑转了方向,一起向外走去:“眼下天冷,我回去换身高领的衣裙,不让她老人家发现就好!”
听闻沈双双此言,按理说瑾夏姑姑紧拧的眉头,应该舒展开来才是。
可是……并没有!
她微偏着头,眸色深深的,注视着身边,脖颈上淤青刺目,却仍旧巧笑倩兮的沈双双,她的眸光,不禁快速闪烁起来。
虽然,她知道,沈双双心里有成算,即便是惹怒了燕北廷,也一定可以安然脱身!
但是眼下,她到底还是忍不住,问起了方才沈双双在承乾宫大殿里的事情:“大小姐刚才跟皇上……可是起了争执?”
“争执?”
沈双双听到瑾夏姑姑的问话,偏头笑看了瑾夏姑姑一眼,而后若有所思道:“不算吧!我只是告诉他一些,他一直都不知道的事实!”
“事实?”
瑾夏姑姑眸色一深,追问道:“什么事实?”
闻言,沈双双缓缓停下脚步,抬眸正对上瑾夏姑姑的视线,而后轻笑了下,眉眼弯弯如新月:“这件事情,姑姑且容我先卖个关子!今夜皇上会驾临长寿宫,到时候姑姑就知道了!”
瑾夏姑姑见她如此,不由有些疑惑的,紧拧着眉头,轻眨了眨眼睛!
沈双双笑看着瑾夏姑姑紧拧着眉头,不停眨眼的动作,莫名觉得有点可爱,不由轻挑了下黛眉,又笑了笑,然后伸手挽了瑾夏姑姑的手,“姑姑放心吧,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沈双双都这么说了,瑾夏姑姑知多说无益,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陪着沈双双,带着莫怜,一起返回了长寿宫!
彼时,承乾宫中。
前去茶水间,去传玉茗的李维,苍白着脸色,快步回到了大殿之中。
微微抬眸,但见燕北廷,紧握着玉簪,仍旧坐在椅子上,好似一直都不曾动过,李维眸光微颤了下,刚要躬身出声,却见燕北廷忽然视线一转,看向了他。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紧皱着眉宇,冷眼看着怎么离开,又怎么回来的李维,燕北廷的语气,低沉的让人心惊:“玉茗呢?”
李维被他问的,心下一滞,脸色变了几变,连忙躬身禀道:“启禀皇上!玉茗……玉茗他不见了!”
“不见了?”
燕北廷猛地坐直身子,沉沉出了声!
不过,想到沈双双离开时,所说的话,他只微微迟疑了下,便忽地扯唇,清冷一笑,又低低的呢喃了一声:“不见了……”
“是不见了!”
李维抬眸,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战战兢兢道:“奴才已经问过当值的宫人,那宫人说,玉茗本该昨夜当值的,但是昨夜便不曾见过她……她是元后娘娘身边的人,平日想要歇上一两日,她们也不敢多嘴……”
言语至此,李维低垂了头,忙又说道:“不过皇上放心,奴才已经命人去她的住处寻她了……”
“不用了!”
燕北廷已然猜到,李维便是命人去找,也一定找不到玉茗的下落,不等李维的话说完,便已然不耐烦的,打断了李维的话,而后紧皱了眉宇,从座位上起身,握着手里的玉簪,朝着寝殿方向走去!
见状,李维作势便要跟上。
然,尚不等抬步,便听燕北廷再次冷冷出了声:“你不必跟着朕!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
瑾夏姑姑原本以为。
在慕容浅给燕西泽报信之后,以燕西泽对沈双双的看重,他很快便会赶到宫中。
但是,等她和沈双双,安然返回长寿宫之后,却仍旧不见燕西泽的影子。
为此,瑾夏姑姑在伺候着沈双双回到了寝殿之后,便复又出了寝殿,压低了嗓音,问着在门口当值的慕容浅:“我让你传出去的消息,你可传出去了?齐王殿下那边,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慕容浅听瑾夏姑姑提起这个,便觉一阵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