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是想要让您知道!”
燕北廷微微倾身,朝着徐太后凑近几分!
他的视线扫过慈宁宫寝殿里的精致摆设,眼底的狠厉之色,再不隐藏半分:“您若不是儿臣的娘亲,如今您待的地方,就不是这高床暖枕的慈宁宫,而是阴暗潮湿的天牢了!”
徐太后闻言,一脸的惊骇地后退了两步,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说什么?”
“儿臣说……”
燕北廷迎着她惊骇的视线,就着她攥着自己领口的动作,上前逼近两步,目光如电道:“该待在天牢里的人,不只是舅父,还有母后您!”
“北廷,你是不是疯了?哀家是你的母后!”
徐太后从来不曾见过,燕北廷在她面前,露出眼前这般模样过!
攥着他领口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下,她凝着眼前让她觉得陌生到极点的燕北廷,唇瓣噏合,半晌儿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再说了,哀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莫说太皇太后所中的毒,并非是出自哀家之手,哀家和你舅父都是被冤枉的,即便那毒是哀家下的,你也不能如此对待哀家啊?哀家是你的母后!”
“儿臣知道,您是儿臣的母后,关于这个事实,您不必一再的提醒儿臣!”
燕北廷伸手,握住徐太后的手,将她的手,再一次从自己的领口扯开之后,冷漠声道:“朕说你该去天牢,并非是因为太皇太后中毒一事!”
语落,他身形微侧,俊颜冰冷的,朝着殿门外命令道:“把人带进来!”
很快,李维便应了声。
只片刻之后,便见李维进了门。
在李维身后,有两名小太监,架着已然因身负重伤而昏迷不醒,此刻早已浑身是血的玉茗进了门,丢在了地上。
徐太后但见小太监架着个浑身是血的宫女进了门,心下骤然一惊!
紧蹙着眉头,定睛朝着那宫女望去,惊觉此人竟是玉茗,她心头狠狠一震,脸色刷的一下便惨白的不见一丝血色不说,还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一脸惊觉的看着莪燕北廷:“北廷,你这是做什么?”
燕北廷一直都在看着徐太后!
将徐太后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本就冷厉的眸色,瞬间便又是一沉!
在听到徐太后的问话之后,他微眯着眸华,朝着徐太后逼近一步,深凝着徐太后哭红的双眸,和她那因为惊惧而无处安放的视线,沉声问道:“玉茗,母后您应该还认得吧?”
“哀家不……”
徐太后在燕北廷的目光注视下,眼神有些躲闪,她直觉的,想要否认燕北廷的问话!
可是,她的话,还没出口,便听燕北廷再次凉凉问道:“母后千万别说不认识,儿臣不信的,要知道早前,您可还提议过,要儿臣收了她!”
闻言,徐太后心下一窒!
“……是!”
别无选择的,点头应了声,徐太后目光游离的,将视线投落到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玉茗身上,不无紧张的,忐忑问道:“玉茗她……这是……怎么了?”
“她这是怎么了?”
燕北廷并没有立即为徐太后解惑,而是语气幽幽的,重复着徐太后的话!
在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一声之后,他冷着俊脸转身看向李维:“告诉太后娘娘,玉茗这是怎么了?”
“是!”
李维在燕北廷要带着玉茗来慈宁宫的时候,便知道徐太后的好日子到头了!
此刻,听到燕北廷的话,他心下颤了一颤,低垂着头,沉声说道:“启禀太后娘娘,玉茗已经招供,当初元后之死,并非是自戕,而是被她杀害!而指使她的人,正是太后娘娘!”
李维话音落地之时,徐太后的脸色,已然来来回回,变了几个来回!
“不是……”
眸光闪烁之间,她微张了张嘴,刚想要出声否认,却在抬眸之间,对上燕北廷那双仿佛已经洞察一切的双眸时,心里猛地咯噔了下,到了嘴边的话,也戛然而止!
“不是什么?”
燕北廷阴沉着眸子,双目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徐太后,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意:“母后!玉茗已经招供了!您手下的李嬷嬷,儿臣也已经命人拿下了,但是真相如何,儿臣现在……想让您亲口告诉儿臣!”
徐太后本就是个没有脑子的。
李嬷嬷是她的心腹!
此刻,听闻燕北廷说玉茗已经招供了,还拿下了李嬷嬷,又见他如此态度,她顿时心中大乱!
脸色时青时白,变了几变之后,她心下一阵暗恼和心寒:“北廷!过去的事情,都应过去了,你何必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来如此逼迫哀家?哀家可是……”
“儿臣只想知道真相!”
燕北廷听出徐太后言语中的恼意,心绪再次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