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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淮河岸边。
在淮安边上,等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的燕北廷,在天际鱼肚泛白之时,终是勃然大怒,在一声令下之后,命人将护送徐太后的一众人等,全部的拿下,然后从重处罚!
他如此行事,原本是想要追究这些人保护徐太后不利之罪!
却不想,在严刑之下,得到的供词,却出乎他的意料!
正如沈双双早前和燕西泽所料那般,徐太后并非真的惊马落水,而是假装惊马,继而再谎称她在落水之后,被淮河的渔船所救……然后再借此机会,留在京城,以逃脱庆云庵苦修的命运!
闻讯,在淮河岸边,守了整整一夜的燕北廷,顿时无比嘲讽的笑了。
他那一笑,凄冷无比,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在那一笑之后,他很快便带着徐俊,一起翻身策马,朝着徐太后目前所藏身的渔村赶去!
那座渔村,位于淮河下手十里处。
燕北廷带着徐俊赶到渔村的时候,渔村里的渔民,早就已经起身。
徐太后坐在的那间渔舍外,有几名徐府的下人,正在忙着为徐太后准备早膳。
这些人,都是徐太后的心腹!
在徐家当差多年的他们,自是识得君颜的。
此时,乍见燕北廷带着徐俊忽然而至,众人皆是一惊,纷纷跪落行礼。
不过燕北廷此时,根本顾不上他们,在丢了马鞭之后,径直越过他们,便进了渔舍。
舍内,土炕木柜,十分的简陋。
炕上,已然换了村妇服饰的徐太后,方才听到外面的人对燕北廷行礼的时候,便已然面色大变!
此刻,见燕北廷进门,正躺在炕上的她,索性往炕上一趟,装出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似是在不经意间,抬眸看到从门外进来的燕北廷和徐俊,她眸色倏地一亮,当即便大哭出声:“北廷啊!哀家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燕北廷见徐太后如此,眉宇当即紧皱了起来。
缓步上前,来到炕前。
他垂眸看着嚎啕大哭的徐太后,一双凤眸危险眯起,无比讽刺的,扯了扯薄唇:“母后可真是让朕好找!”
徐太后不知他已经得知了真相,此刻听到他的话,不由哭声渐歇!
抬手之间,抹了把眼泪,她见燕北廷微眯着凤眸,眸色阴郁的注视着自己,心下猛地咯噔了下,连忙佯装一脸痛苦的,抽噎着说道:“北廷!哀家……哀家的腿被马车砸到了,昨日还落了水……”
燕北廷见徐太后如此,眸光微微闪烁了下。
再次垂眸,看了眼徐太后被粗布棉被盖着的双腿,他微眯着眸华,忽然对门外出了声:“太医何在?”
“微臣在!”
因徐太后是惊马失踪,燕北廷在出宫的时候,直接便将太医和医女带上了。
是以,燕北廷话音刚落,门外的太医,便连忙应了声。
燕北廷将自己的视线,从徐太后身上收回,对太医森冷命令道:“太后娘娘说,她被马车砸伤了腿,还不速速给太后娘娘诊治!”
“是!”
太医忙不迭的应了声,连忙带着医女上前。
见状,徐太后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正如沈双双和燕西泽早前所料那边,她的腿,其实并没有受伤!
她原本还想着,借着自己腿部受伤,不良于行,暂时留在宫里,等到日后时日长了,再从长计议!
可是眼下,若是被太医和医女一诊治,这岂不就露馅了吗?!
眼看着太医和医女,已然行至炕前,准备给自己诊治,她看向燕北廷,微张着嘴,刚要出声阻止,却听原本留在京城的李维,忽然在门外出了声:“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听到李维的声音,渔舍内的几人,顿时神色各异!
其中徐太后,是如释重负。
知李维口中所谓的要事,定然与沈双双有关的燕北廷则一刻都没有耽搁,转身便大步向外走去!
至于徐俊,则在面露惊色之后,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不见一丝血色!
渔舍外,李维风尘仆仆,刚刚从京城赶来。
见燕北廷从渔舍出来,他连忙上前,朝着燕北廷躬身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
“朕不是让你留在宫里,继续搜查沈双双的下落吗?”
燕北廷冷眼,看着给自己行礼的李维,面色凝重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可是已经找到她了?”
“回皇上的话,没有!”
李维摇头,紧绷着心弦,抬眸望着燕北廷,脸色奇差无而又不无疑惑的说道:“奴才早前,已经给皇上飞鸽传书,沈大小姐昨夜同太皇太后身边的影卫,杀了戍守城门的羽林军,一路往南边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