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瑞一愣,给萧怀行过礼之后就不冷不热地冲萧景瑜点了点头:“你来了?坐下吧。”
“谢世子。”萧景瑜依言坐下,却是退到了旁边,将正对着萧怀的位置让给了萧景瑞。
萧景瑞的动作一顿,然后才走到萧怀对面坐下:“启禀父亲,父亲吩咐我去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些眉目。”
“说吧。”萧怀将萧景瑜没喝完的那杯太清红云拿到了萧景瑜面前。
萧景瑜只冲萧怀颔首致谢,并没有出声打断萧怀和萧景瑞之间的谈话。
萧景瑞则是看都没看萧景瑜一眼,只一板一眼地对萧怀说道:“景阳的确投靠了四皇子,安南郡王府的月柳郡主正是景阳亲自南下接回来的。”
“那个逆子简直胡闹!”萧怀大怒,“而且四皇子怎么会跟安南郡王结党?他是怎么跟安南郡王联络上的?”
萧景瑞一顿,沉声道:“据我所查,最初正是景阳代表四皇子南下邕州面见安南郡王的,景阳……景阳大概是想以此表达诚心和忠心。”
“混账!他这是在谋逆!”这件事远比萧怀所预想的还要严重。
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萧怀问萧景瑞道:“景瑞,你有什么想法?”
萧景瑞抬眼看着萧怀,平静而刻板地说道:“景阳既然想有所作为,就送景阳去从军吧,西北和云州的驻军军纪严明,统帅俱是备受陛下信赖的忠正之辈,让景阳去磨炼几年,必能有所成长。”
萧怀思索一阵,点了点头,道:“这个主意很是不错。”
萧景瑞又道:“只是景阳与苏二小姐尚有婚约,不管是要提前将苏二小姐娶进门来还是去解除婚约,恐怕都会惊动母亲,母亲不会允的。”
萧怀顿时皱起了眉。
他那夫人的确是太宠溺景阳了,若知道他想将景阳送去军中历练,她必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这件事年后再议,”萧怀叹息一声,“景瑞,你若有空,就去找景阳好好聊聊,他要是能够悔改,便不必去那苦寒之地受苦了。”
萧景瑞张了张嘴,终究只是应了声是,因为没有其他事情要跟萧怀说,萧景瑜又一直坐在一旁,所以萧景瑞就起身告退,离开了书房。
等萧景瑞离开,萧景瑜便问萧怀道:“世子病了?”
听到这话,萧怀又叹息一声:“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身体一直不错,可两年前大病一场之后就怎么也调养不好了……景瑞的身体越来越差,景阳又是那副不知轻重的德行……”
萧怀突然端起酒杯,将杯中上等的御酿一饮而尽。
萧景瑜又为萧怀添了一杯,淡淡地说道:“父亲不必忧心,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下次太医来请平安脉时,父亲可以将太医的诊断交于我,我手底下的人四处奔走,常会遇到民间名医,我可以让他们帮忙问一问的。”
“也好。”
一壶佳酿饮尽,萧景瑜见萧怀累了,便起身告辞,走到永安侯府的大门口时却见萧景瑞正站在门口。
“世子。”萧景瑜在萧景瑞的面前停下脚步,行了个礼。
面无表情地看着萧景瑜,萧景瑞的声音平静而刻板:“你若留宿府中,父亲会很高兴。”
萧景瑜一愣:“多谢世子美意,还是算了。”
“也是,”萧景瑞平静地说道,“父亲虽然会很高兴,但母亲却会很不高兴,你若留下,府里定然不得安宁。”
萧景瑜眉眼微动。
他有些搞不懂萧景瑞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差了,萧景瑞的气势大不如前,性格似乎也不一样了。
“常回来陪陪父亲吧,”萧景瑞转身,迈步向府里走去,“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想要帮父亲分担一些责任和事务也是有心无力,父亲的年纪也大了,不宜操劳。”
萧景瑜没有言语,只是冲萧景瑞的背影作了个揖,然后就转身离去。
永安侯府里怕是太平不了多久了,他的确该常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