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见面就提起了钱的事情,可见苏庆有多着急。
卢斌呵呵一笑,道:“钱自然是带来了,只是这件事您还得跟我们家二小姐商量商量。”
“商量商量?”苏庆不解,“怎么着?是你们当家的又提出条件来了?”
卢斌不置可否地说道:“这一次是我们家二小姐做主,老朽只是从旁协助而已。”
看看老神在在的卢斌,再看看浅笑嫣然的苏漓,苏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漓丫头,你大伯父都让你转达些什么要求?你说给我听听。”
苏漓绵声软语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要求不要求的,传出去让人笑话,更何况我京城苏家做的生意跟你江宁苏家的生意也没什么联系,就目前来说,还真没什么事是需要麻烦你们帮忙的。”
苏庆有些琢磨不透苏漓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只说到:“你京城苏家的生意大,就算有事需要帮忙,也不是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能帮得上的。”
可这跟那钱有什么关系?
“瞧您这话说的!咱们不仅同姓,还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我们京城苏家是高门大户,你们江宁苏家怎么就成了小门小户?就算你们现在还是小门小户,我们又怎么可能让你们一直做这小门小户?有钱咱得一起赚,您说是也不是?”
苏庆还是没琢磨清楚,跟苏明瑞交换一个眼神之后,谨慎地说道:“你们京城苏家还肯认我们这些穷亲戚,我们便觉得十分感激了。”
“您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就算是祖辈、父辈之间闹了点矛盾,咱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却是断不开的,你们若是遇上了麻烦,我们岂会真的袖手旁观?若我家大伯父当真是那样铁石心肠的人,那这钱也不会给你们送来了,您说是不是?”
苏漓这样一问,苏庆哪敢说一句不是?于是苏庆连连点头,道:“你们当家的宅心仁厚、心胸宽广,这一次可真是救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啊!”
苏漓眨眨眼,颇有些惊讶地说道:“救命?这么严重吗?”
没想到竟有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苏庆噎住,但见苏漓一脸天真懵懂地看着他,那一双桃花眼中只有疑惑,再无其他,苏庆便硬着头皮说道:“怪我能力不足,不仅生意失败赔了钱,现如今还欠了一屁股债,拖累了一家老小,若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我们家说不定真的要饿死在街头了!”
苏庆边说边叹,每一句话都好似发自肺腑,如果不是已经见识过了江宁苏宅的豪华,苏漓怕是要信了他的鬼话。
“哎呀!竟然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苏漓错愕不已。
苏庆哀戚地点点头,道:“若非已经沦落至此,我又怎么会厚着脸皮去向苏山这个晚辈要钱?”
苏漓叹息一声,道:“看样子您还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话锋一转,苏漓又道:“不过往后您就不必再担心了,我家大伯父心细,料想咱们江宁这边不善经营,特地给您送了一个人过来。文哲,你过来。”
苏漓转身向后边的一个青年招了招手,那名青年立刻稳步上前,给苏庆和苏漓行了个礼:“小人文哲,见过江宁苏当家。”
苏庆的脸色猛然一变:“漓丫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苏漓泰然道:“我大伯父说了,江宁苏家虽不说是富甲一方,但原本也是家财万贯,如今落得如此境地多半都是因为下面的人能力不足,办不好您吩咐的事,如今您要东山再起,可不能再用以前的人了,偏偏能干又会做生意的老实人不好找,我大伯父便从我们家选了一个人出来。您别看文哲年轻,他在我们京城苏家可是担任要职,为人本分老实,但算起账来却是精明得很,这人啊,我们就借给您用上一阵,等江宁这边的生意稳定下来了,您可得将他还给我们!”
苏庆心道不妙:“他既然在京城苏家担任要职,我怎么好将他借来江宁?我们江宁苏家已经给你们添了天大的麻烦了,怎么能再增加你们的负担?”
苏漓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麻烦都麻烦了,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何况您若能东山再起,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那我大伯父才能安心不是?若再重蹈覆辙那谁都开心不起来,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庆懵了,一时无言,苏明瑞慌忙说道:“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我们经历过一次失败之后,定然会比以前更加小心谨慎,不会再重蹈覆辙了,你们家当家的好意我们心灵了,但这人你还是带回去吧,京城苏家家大业大,用的人也多,可别因为我们就误了你们的事儿。”
“可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能有个人在旁边出谋划策不也是好事一件吗?”苏漓劝道,“何况这人我都带来了,若就这样将他带回去,我可怎么跟大伯父交代?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不如你们先将他留下,若觉得他能干、有用,那你们就用着,若觉得他没什么用处,你们再将他送回京城,反正这人是不能由我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