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像只听说过他们家二小姐跟永安侯府的二公子同进同出、私交甚笃,却没听说过他们家二小姐为了永安侯府的二公子跟谁争风吃醋,难道他们家二小姐跟永安侯府的二公子只是关系要好的朋友?俞二爷才是他们家二小姐心里的那个人?
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卢斌觉得不管他猜得对不对,都要趁着永安侯府二公子不在的这段时间将苏漓和俞二爷撮合到一起去。
“就依二小姐所言,咱们一定得把那个虞卿给牵制住!”
不明白卢斌为什么这么兴奋,苏漓也不感兴趣,跟卢斌打了声招呼就回房休息去了。
另一边,萧景瑜回到江宁俞府之后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因为这种情况以前也常有发生,所以俞府里的下人不疑有他,只当是他们的大当家勤勉努力,众人不约而同地将这个消息传去厨房,嘱咐厨房里的人给他们的大当家做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而进到书房之后的萧景瑜却换上了一身玄黑的锦袍,悄悄地从书房里的密道离开,领着伏宁策马东去,趁夜潜入苏州府。
夜深人静时,苏州府里也是静悄悄的,守夜的巡卫怠忽职守,不知道都跑到哪里睡觉去了,苏州府的府尹却在这个时候回到府衙,鬼鬼祟祟地溜进府衙里存放文书的书库,在一排排的木架上翻找着什么。
微弱的烛光突然在后面亮起,将府尹的影子歪歪斜斜地投在架子上,府尹僵住,只一双眼睛惊慌失措地四处乱转。
“听闻苏州府的府尹大人勤政爱民,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都已经月上中天了,大人不在家里安睡,可是心里还牵挂着什么政务?”
苏州府的府尹咽了口口水,突然高声疾呼:“大胆狂徒,竟敢夜闯府衙,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
不慌不忙地从阴影中走出,萧景瑜一身玄黑,冷寂肃杀。
“我人在这里,府尹大人不妨猜一猜这府衙里守夜的巡卫都在哪里。”
府尹的脸色一白,立刻就给吓出了一身冷汗:“你、你、你是何人?!谋、谋害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萧景瑜不屑地冷哼一声:“想要治我的罪,也要官府抓得住我才行,大人您说是不是?”
话音落,萧景瑜突然慢吞吞地上前一步。
萧景瑜这一步迈得不大,一步走完,萧景瑜离府尹也还远得很,可那府尹却是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萧景瑜再次迈开脚步,信步走到府尹面前,伸手翻弄架子上的东西,而后用两指夹出一个信封,“是这个吗?”
“你!”瞧见萧景瑜手里拿着的信封,府尹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去抢,但萧景瑜向后一躲,那府尹一个踉跄就又栽倒在地。
“看来就是这个了,”慢条斯理地再后退一步,萧景瑜不慌不忙地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将写在信纸上的内容仔细阅读一遍,“京城里文武百官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可你们江南的这些地方官倒是团结,连贪墨都是上下一气,还真是有福同享,但府尹大人的那些同僚可曾料想到府尹大人会将他们贪墨的罪证记录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你、你是陛下派来的人?”府尹愣了愣,而后连滚带爬地爬到萧景瑜的脚边,扯住萧景瑜的衣摆央求道,“我、我愿意将这份罪证呈交给陛下!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跟他们同流合污的!”
“他们逼你?”萧景瑜轻声一哂,“难道他们是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收下这钱不成?”
“大、大人说笑了,”定了定神,府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容,“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下官刚来苏州府的时候,便被他们联合起来逼得走投无路,可下官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为了生计,下官不得不妥协退让!”
脑中灵光一闪,府尹又道:“现在!现在他们知道我手里有这么一份名单,想置我于死地,因此我才在这深更半夜的偷溜进来,想将这份名单带出去,委托亲信送往京城,呈交给陛下!大人,下官有心悔改,还请大人千万要禀明陛下!”
悔改?萧景瑜冷冷一笑,转身就那封信递给伏宁,语气敷衍地说道:“大人放心,只要大人是诚心悔改,陛下定然会网开一面。”
就在萧景瑜背过身去的瞬间,府尹动作麻利地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拔刃出窍,毫不犹豫地刺向萧景瑜的后心。
“这世上哪有回头路可走?不管你是谁,对不住了!”
伏宁面无表情地接下那封信,揣进怀里,萧景瑜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府尹的行动一般,不慌不忙地侧身,一把扣住了府尹的手腕,让那把锋利的匕首堪堪在身前停住。
“方才的话我还没说完,大人若是诚心悔改,陛下定然会网开一面,但若大人执迷不悟,这世上恐怕就没有人能救大人的性命了,”声音一顿,萧景瑜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两分,这温柔却叫人毛骨悚然,“毕竟江南官吏贪墨是从大人上任之后开始的,论罪判刑的话,大人作为主谋,怕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