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昭兄,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那就是开了个玩笑。你司寇继昭是什么人啊?克妻的昭阎王啊,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呢?我……”
司寇继昭被他一搭,回过魂来。
他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一旦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给予了肯定。
不再纠结和震惊,而是认真地看着欧阳仲锦道:
“从此,你不要再和她见面。她是医,且是名医术了得的医者,否则,坊间也传不出她的神医之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睚眦必报,她也不遑多让。这次她是孤身回聚城的,想必,她的那名女婢,已经拜你所赐不在了。你以后出入要小心,入口之物更要当心。”
那姑娘的决断之力,不在自己二人之下,她没带回身边那名一直跟着她的、会武的婢女,想必,就被欧阳仲锦害死在了悬崖之下。
那她就一定会为之报仇!否则,为什么这一路她赶得如此着急?
自己却可笑得以为,她是为了要帮自己破解案情。自己要查的那案子都过去七个多月了,这会子又有什么好着急的?
难怪她这一路,都不愿意多开口说话,哪怕对着自己也是淡淡,这是压根就没心情说话吧?
经历了那样的惊险生死,没了一直保护她的人,她的心里,想必埋伏着很深的仇恨吧?
难怪,要让他司寇继昭,来找欧阳仲锦借书,这是已经肯定,欧阳仲锦就是动手之人?
是自己言语之间泄了什么,让她给推断出来的?
以她的睿智,这完全就有可能!
因为,她一开始并没有答应陪自己走这一趟,只有自己提到了欧阳仲锦之后,她才改变的主意。
原来:这根本就是奔着欧阳仲锦复仇来的!
幸好因为学院的规矩,自己把她先留在了城里;幸好自己先跟欧阳仲锦聊起了她。
幸好欧阳仲锦一听说起,就坦言了他害人之事,而没有选择隐瞒,否则,自己若带着他去酒楼与之见面……
司寇继昭忍不住觉得后背发寒。
好狠的小女子!居然要利用他对自己的兄弟下手!难怪之前那叫明净的僧人,会说她乃是狠决之人。
可是……
自己喜欢的,不就是她的狠决、勇敢、冷静和睿智吗?
如果只是一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一遇到事儿就慌乱惊叫的,还能如此这般,打动自己的心扉吗?
想通了所有关窍的司寇继昭,一时又有些头疼。
一边是如同手足般的兄弟,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要怎么办?
还不如就此让他俩,再不相见。
然而,一听到他说,让自己躲着那女人的话,欧阳仲锦不干了。
他广袖一扬,冷“嗤”一声道:“想除我之人何其多也,我欧阳仲锦,不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是怕她对我下毒吗?
继昭兄,你过虑了。我既不会与之同食,更不会令她靠近身边三尺之地,她要如何下手?
就算神医又怎样?没有出手的机会,她就只能干看着。此次,她随你出来,就是想寻机对我下手吧?借书?借口!
她在哪里?我这就去会会她。看是她下毒快,还是我出手掐断她那根祸秧子的速度快!”
他欧阳仲锦,可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居然会怕了一个大夫?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留存于世?
“你想见她可以,但不是去打杀她,有我在,你杀不了。而她却很有可能出手,把我俩都放倒。毕竟……她并不喜欢我。”
司寇继昭拦住欧阳仲锦,话说到这儿,抿了抿唇,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丝苦涩。
自己是喜欢上人家了,可他绝对的相信,那姑娘并未喜欢上自己。
因为她看自己的眼神,连一丝一毫的迷恋都没有,甚至走神都没有。那双黑漆水眸,永远那么清清冷冷,干净澄澈,从没为自己起过半点涟漪。
“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去道个歉吧。我们兄弟,不能为了女人翻脸。你可以这么想,假如是我和你那丽清姑娘,有了仇怨呢?你也希望能化解不是?
再有,她的医术很是了得,曾亲手治好过一个瞎了的、别的大夫都看不好的老妇人。
你和东方姑娘化解了恩怨,也许,能请她出手,为丽清姑娘看诊治病呢?你不一直都希望,有人能治好她,能亲耳听到她说话的吗?”
听到司寇继昭前半部分话,就想跳脚的欧阳仲锦,在听完之后沉默了。
这一年来,他暗中派人找过多少名医、大夫,来为丽清看诊,结果就是让她一次次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