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忞的天干燥得让人喉间干涩!没有江南的朦胧细雨,也没有船上的暖暖歌声。
“咳咳咳咳!”这已经是乌娇娇病的第五日了,自打宋川惨死在她手上,那血红的鲜血就像刻入了她的噩梦之中,日日来纠缠。
毫无意外,乌娇娇终是扛不住,病弱的身体再次垮了下去。
都说病来如山倒,更何况她在这之前还流过一个孩子。
凉瑟端着黑幽幽的药汤迈进了房间:“姑娘,怎么又咳了?快将药喝了罢!”
凉瑟本是宋川安排给乌娇娇的丫头,她沉稳大方,看着这个间接害死她主子的病弱姑娘,哀叹一声,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恨意。
因为她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那被奉为皇上的江临桉作孽,亲手杀害了她的主子。
乌娇娇只要一见凉瑟就不由得想起宋川,想起那段宋川带着她翻墙出去玩儿的日子,可以说是这几年以来,乌娇娇最快乐的时光。
“瑟瑟。”她嘴唇干裂,脸上因发热而引起的不正常的红,颤抖着身子后悔道:“我对不起他。”
凉瑟当然知道她这个令主子动心的姑娘有多善良,吹冷了药汤,递到她唇边:“姑娘,主子是多谨慎的人,此番被人奸人所害,姑娘也别伤心坏了身子。”
她只字不提江临桉的名字,但乌娇娇是知道那个“奸人”所指何人。
心中始终钝痛不已,乌娇娇喝了口药汤,红肿的双眼默默流泪,顺着柔嫩的双颊染湿了前襟!
自己为什么要再遇到江临桉,她又为何愚蠢的再次受他蒙骗,引得宋川也.......
“唉”,疼痛难忍的叹了口气,乌娇娇突然想起宋川临死前对她说的那句耳语。
她赶紧一把扯住凉瑟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中急切道:“瑟瑟,宋川说给我留了一封信,你去他宅子里取来给我。”
原来,在牢狱之中,宋川最后交代的一句话,竟然是一封信?
凉瑟一听也是惊吓了一跳,她知道主子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可是难不成他要将这万般重的担子都交到姑娘身上来做吗?
那可千万使不得,虽然乌娇娇的身份还算尊贵,是眼下情况的不二人选,但可惜就是她太善良了,且只要对上那一个人,她是绝对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的。
不过凉瑟还是赶紧喂完药汤,恭敬地前去取信了。
是福还是祸,展信便知!
然而。
凉瑟前脚刚走,江临桉就掐着每日的这个时辰,偷摸出宫,来这小院里看乌娇娇。
说起他对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乌娇娇始终都看不明白这人,她逃他追,三番五次地将她抓回来,就是为了折磨她至死吗?
果然,一进门,江临桉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看,他负手道:“为了个谋逆之人生病至如此,乌娇娇,你如今是出息了!”
乌娇娇身子发软,但她永远都不会在江临桉面前示弱,她挣扎着想下床,冷着小脸道:“给陛下请安,请陛下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