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乌娇娇叫停了那只放下窗帘的手，垂下眼眸，低声道：“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乌娇娇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因为她，成了整个大凉的耻辱，她没有忘记，大殿之上那些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与鄙夷，可怜与同情。

任是哪个男子，怕是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视线。

“不是你的错，你不必道歉，你也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轩辕宇似乎心里并没有什么压力，轻松一笑。

或许他应该怨怼，应该恨她。

可是在想到大殿上那个挺直的身影，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恨不起来，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个可怜人。

在未见到这个女人之时，他也以为这个女人跟传闻中的一样，以色侍君，借着自己的美色成为两代帝王的贵妃。

若不是因为大凉的事，怕是这辈子都会荣华富贵。

可在见到她之后，他却发现她好像跟传闻之中并不一样，甚至差别很大。

他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到光芒，好像是一潭死水，她抱着必死的心来到大凉，可却又为了业忞勇敢站出来。

马车分道而行，乌娇娇放下车帘之后，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轩辕宇。

轩辕宇是个好人，她还是希望能够离他远一点，所有跟她有关系的人，最后都会变得不幸，她不想轩辕宇也落得不好的下场。

大婚的时间很是仓促，婚礼也很简单。

朝中的重要大臣都没有来，有些官职比较小的来了，还有些是让家里的子孙辈过来。

五皇子娶了业和郡主，也就与皇位无缘了，他们没必要再留一线，恨不得避开。

陛下能将业忞的那位贵妃赐婚给五皇子，就已经说明了他对五皇子的厌弃，他们自然也最好离五皇子远一点为好，免得一起被陛下厌弃。

这场捡漏的大婚终于走完流程，很快结束了。

夜晚，乌娇娇洗掉妆容，将一床棉被抱在榻上，就要和衣而眠。

“你这是为何？”轩辕宇诧异问道。

乌娇娇低垂着眸子，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轻声道：“业和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殿下，以后便睡在榻上，若有一日有机会，殿下可一纸休书休了业和。”

她是残花败柳，他们两个本就是因为被赐婚才强行扯到一起，她不会有所奢求，也希望轩辕宇不要多靠近她。

轩辕宇闻言，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可是做错了什么？我为何要给你一纸休书？”

乌娇娇低着眸子重复道：“业和配不上殿下。”

虽然已经被赐婚，但是若之后有机会，轩辕宇给她一纸休书，便可不再受此侮辱。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

也不是他说了算，而是皇权说了算。

看着乌娇娇倔强的样子，轩辕宇叹了口气，说道：“夜里天凉，榻上恐会着凉，你还是来床上一起睡吧。”

“我知你对我怕是没有那么信任，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