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娇娇低着头，嘴角有些苦涩，“我已经亏欠太多人了，我不想再多一个了，这些罪孽我就是下了地狱也是赎不完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身上不要背负那么多的孽债。

凉瑟听了乌娇娇的话，知道她还在自责，心中一酸。

“小姐，可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凉瑟试图开导乌娇娇。

可是，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

乌娇娇突然抬头看着窗户透进来的光芒，对着凉瑟问道：“瑟瑟，你喜欢大凉吗？”

她们已经见过大凉了，见过了大凉的繁华，见过了大凉的风俗人情。

这个地方让她觉得陌生，可又莫名地感到舒心。

大概是因为，她逃离了那个地方，逃离了那个囚笼。或者这个地方会是另外一个囚笼，但未尝不也是一种解放呢？

凉瑟不知道乌娇娇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因为她觉得，她的小姐到了这里，那颗心才是真正自由的，而不是被囚禁在笼子中的金丝雀，那样的悲戚。

“那等我们稳定下来了，我给你找个可靠的人嫁了好不好？我还有些积蓄，到时候就拿给你当嫁妆。”乌娇娇突然看向凉瑟，笑得温柔欢喜，这似乎是她目前为止最能感到高兴的事情了。

一听到乌娇娇的话，凉瑟的脸色都变了，在床边蹲下，握着乌娇娇的手，“小姐，我不离开你，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走了你要怎么办？”

原本以为乌娇娇终于想开了，但是凉瑟发现，这只原本被囚禁的金丝雀，她终于逃离了囚笼，可是却困在了自己的囚笼。

她把自己困在笼子里，不愿意把自己放出来。

“可我，终究是不祥之人啊，你待在我的身边只会耽误你的一生的，我不想耽误你，也不想你落个悲惨的下场。”乌娇娇道。

如果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注定结局悲戚，那么她宁愿自己一辈子孤独终老，也不希望再有人为她而死了。

“瑟瑟，我希望你活着，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跟着我，你太苦了。”

她对凉瑟有太多太多的亏欠了，只希望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能给凉瑟安排一条好的退路，让她不必再跟着受苦。

“小姐，跟在你身边，瑟瑟不觉得苦。”凉瑟落下眼泪，握着乌娇娇的手，坚定地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谁了，我们以后就一起相依为命好不好？”

她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这颗心已经不可能再给谁了。从那个人把她救起来的那一刻，这颗心就已经有了归属。

她只希望，能用自己的生命守护这个自己心爱之人爱的人，就够了。

这便也算是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哪怕是被圩逸侵犯的时候，她都没有恨过这个女子。或许她该恨她的，但是她恨不起来。

见凉瑟这样说，乌娇娇没有再说下去了。不过，她的想法却没有变。

一如她之前想的那样，如果凉瑟愿意嫁人的话，她就把所有的积蓄给凉瑟当嫁妆，如果她不愿意的话，那等到有合适的时机就给凉瑟一个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