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她收回鞭子的时候，那个女人的眼里还闪过了一道疑惑，似乎真的不知道她的鞭子为什么会收回来。

那么她为什么不躲？

不是说，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在乎自己的容貌吗？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也应该会很在乎自己的容貌吧？

可是这个女人，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乌娇娇感受到了对方对她的强烈不满，但依然淡淡道：“姑娘说的对，我本来就该去死的。”

她本就是该死之人，她来大凉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至于这张脸，或许过几年就是红颜枯骨了，有或者没有，有什么重要的呢？”说到这里，乌娇娇轻笑了一声，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靳瑶捏紧手上的鞭子，心中哪怕是又气又愤，可是却也怎么都下不去第二次手了。

她原本以为是这个女人故作姿态，可是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她好像突然看到了那颗孤寂荒芜的内心，让她不敢再与之对视。

“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吗？”靳瑶举起鞭子，试图再吓唬乌娇娇一次，“你不过是业忞那边送过来赔罪的，便是本郡主杀了你，你也只能白死。”

她爱慕五皇子已经有好几年，只是父亲因为五皇子的身份一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也不让她跟五皇子有过多来往。

这次去远城探亲，一走便是两个月，今日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五皇子被赐婚了，赐婚的对象还是业忞那位声名狼藉的贵妃。

哪怕是她不能嫁给五皇子，她也不希望五皇子娶这样的一位皇子妃。

这不仅代表着他将与皇位无缘，还代表着他一生都被钉上一颗耻辱柱。

乌娇娇脸上依旧平静，缓缓闭上眼睛，“郡主动手吧。”

看着乌娇娇这般无所谓的样子，更让靳瑶觉得气愤。或许是因为一腔的怒气发泄不出去，她鞭子用力地甩在地上，发出一声响，然后气愤地转身离开。

靳瑶一边走，还一边想哭。

明明是去欺负别人的，可是最后却像是自己被欺负了一样。

她原来抱着的目的，就是吓走那个女人，到时候让她自己提出跟五皇子和离。可是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才发现对方也不过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她跟她想象中那种魅惑人心的妖妃不太一样，她像是乱世的浮萍随波逐流，想去哪里，最后去哪里都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乌娇娇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了那抹红色的背影，她看着那抹背影出神。

阳光下，那抹红色夺目耀眼，明艳动人。

几曾何时，她也如这位郡主一般，一袭红衣神采飞扬，敢爱敢恨。

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过才过去了几年的时间，可是对于她来说却已经像是恍若隔世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起这一身素衫的呢？大概是从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