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宇并不想死,然而他对于取来江临桉的心头血没有信心。
一方面是江临桉这边的禁卫军肯定将人周围保护的水泄不通,第二就是他的三哥必然也不会让他接近业闵皇帝。
事到如今,唯一能够接近轩辕宇的人只有乌娇娇。
男人的占有欲作祟,轩辕宇并不想让乌娇娇和江临桉有过多的接触,那样的话,他觉得自己会发疯。
窗外的楸木粉黛花瓣吹散在他纯白的衣襟和乌黑的发丝之上,少年猛然将长剑收回剑鞘。
轩辕宇将手中的宝剑放置在窗棂之下的案几之上时,不小心撞到撩开帷幔的春喜与夏雨,也不经意间瞟见屏风之后,乌娇娇窈窕的身姿。
他低下头,峻峭耸然的眉骨遮掩他窘迫寂寥的琥珀色神情。
“殿下,奴婢该死。”
轩辕宇不顾身后两位奴婢惶恐的话语,背身摇手,离开房间,徒留落拓不羁的身影。
月上中天,他又要毒发,情人散毒发的时间不固定。
他对乌娇娇的渴望非但没有消减,反而随着情人散深入骨髓,融进血液,欲念与日俱增。
他想要将乌娇娇抱在怀中,禁锢在身下,将眷恋与怜惜炮煨入她的心房,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耳边诉说自己有多爱她。
乌娇娇并不稀罕他的感情。
情人散就是这样,越爱越痛,越痛就越是情动。
可惜,心事浮沉,他却怎么也得不到。
青竹园的寝室之内,乌娇娇被春喜和夏雨从浴盆之中搀扶下来的时候,披上紫纱的浴袍。
披散于小腿的长发濡湿,遮掩她如雪的肌肤。
夏雨在妆奁之后,一边为乌娇娇绞干头发,一边赞叹,“皇子妃的头发又黑又亮,像是柳枝一样。”
乌娇娇盯着铜镜之中粉面含春的脸颊,心事重重,“你们有看见殿下吗。”
凉瑟转头看向空空如也的窗棂,“方才还见到殿下坐在那里擦拭宝剑,现在人不知道去了何处。”
春喜随着凉瑟的视线,嗫嚅道:“奴婢方才冲撞殿下,殿下不甚在意。
离开房间时,奴婢瞧他他穿着有些单薄,如今夜色寒凉,皇子妃不如为殿下送去件衣裳吧。”
凉瑟与夏雨听见春喜的建议,都非常的赞同,“对,不过皇子妃也要多穿一件衣服。”
乌娇娇清楚婢女们的建议,是为了让她和轩辕宇增进感情。
她犹若蕙兰的指尖,持起放在妆奁旁边的生肌膏。
这还是那日自己让春喜交于轩辕宇的东西之一,双麒令倒是不在她的身边,而这生肌膏却回到她的身边。
轩辕宇是在拒绝她的好意。
想想也是,他和她在一起,背上的伤才痊愈,却又中毒,她确实有点不详,应该远离她才是。
凉瑟,春喜和夏雨都不知道轩辕宇中毒的事情,乌娇娇也不打算告诉他们,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亥时三刻已过,乌娇娇见轩辕宇还未归来,决定去寻他。
凉瑟为她披上浅粉色的披风时,告诉她江临桉此次出使大凉,不止他一人。
“还有谁要来,难道是皇后蔡司理?”
乌娇娇无意中的调侃,让凉瑟蓦然一悚,“姑娘真是料事如神,不止蔡司理要来,还有丽妃和柔妃。”
“江临桉一人前来,就足够危险,他居然还带来一群后妃,这是不把大凉的刺客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