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公一心去往燕居殿,确实未曾听清乐都公主的话,而且乐都公主说话的内容模棱两可,声音又若蚊蝇般细小,他根本没办法听清。
轩辕杰出来打圆场,“文公公,公主殿下说,宁王妃曾经流落民间。”
文公公听见他们的话,顿觉奇怪,“宁王妃在业闵的时候不也辅政大臣家的闺秀千金吗?怎么会流落民间?”
乐都公主见文公公开始怀疑,也不说破,以退为进,故意引导向乌娇娇那里,“这个……就要问宁王妃本人了。”
乌娇娇停下脚步,仰天长叹,似是极为愤怒,“公主殿下,世子爷,我已经忍耐你们一晚上。
我从小在业闵乌府长大,乌府百年簪缨世家,书香门第,虽然已经不复存在,但也不容玷污。
我十五岁进入业闵皇宫被封为贵妃,何来的流落民间,请你们不要在伙同与我在东市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儿姑娘含血喷人,污蔑我的出身。”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乌娇娇言辞铿锵,疾言厉色,都有些被震慑住,她说完之后,气息不稳,凉瑟在后面轻抚,为她顺气。
凉瑟也忍了一晚上,一口恶气正愁没出发,扶着乌娇娇说道,“我家姑娘说得对,我们乌府百年清廉家族,岂容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信口雌黄,随意侮辱!”
青儿见主仆二人都在像她发难,害怕他们将事情全部推诿到她的身上,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站在乌娇娇的对立面。
轩辕杰笑道,“宁王妃,我们可没有含血喷人,明明是你怕这位青儿姑娘揭你老底,褫其华衮,才会这般遮遮掩掩。”
“公主殿下,文公公,世子爷,青儿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我与宁王妃在业闵的江南就已经认识,还有她身边的这位凉瑟姑娘,我也是……”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文公公打断,“公主殿下,世子爷,陛下那边急着观舞,你们有话一会再说。”
文公公倒也不是帮着乌娇娇,而是看见紫衫少女似乎是被气的不轻,大有即将晕倒的架势。
陛下千叮万嘱不让楚王进入蒺藜馆破坏他与楚王妃的好事,但是楚王就是进去了,陛下气的不轻,楚王妃为了让他消气,准备一支舞蹈,她让宁王妃伴奏。
陛下如今在气头之上,他可不能再搞砸了,否则小命不保。
经过文公公的提醒,乐都公主与轩辕杰也知道现在揭穿乌娇娇的时机不对。
轩辕杰对文公公笑道,“多谢文公公提醒,不然我们触怒陛下都不知道。”
文公公平时听闻轩辕杰如何跋扈,现在看也是个上道的,“世子爷有这份知趣识理的心就足够了。”
乐都公主没有说话,因为她又想起上次去围猎之前的状况,既害怕父皇,又记恨乌娇娇。
她也对文公公说道,“多谢文公公提醒。”
纵使乐都公主再骄纵蛮横,轩辕杰再无法无天,也知道陛下着急要做何事,就一定立即做到,否则他会大发雷霆。
贸然告发乌娇娇,让乌娇娇不能给楚王妃伴奏,若是触怒陛下,这个责任谁都担待不了,那不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不如等待时机,让乌娇娇为楚王妃伴奏完毕,正好可以借由她弹琴的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举按死乌娇娇在江南做歌姬的事情。
乐都公主与轩辕杰又都不甘心,就此放过乌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