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司理显然是方才睡醒,鬓乱钗横,提起衣裙,跟在乌娇娇的身后,准备出门。
仆从和婢女异口同声地拒绝了蔡司理,“陛下只让我们负责贵妃娘娘,其他不相干的人,我们不管。”
蔡司理震惊,“我是皇后,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仆从二话不说,将蔡司理推开。
蔡司理柔婉呻|吟,“乌娇娇,你这样对我肚子里面的孩儿,你对得起江临桉吗?”
婢女呼喝道,“你还是先保住自己,再考虑你腹中的胎儿吧。”
乌娇娇眼看着蔡司理摔倒在地,怜惜她有孕,本想将人扶起,最终还是没能扶起来。
因为她被仆从推上马车,立即驶出别苑。
“贵妃娘娘,对待这种人不能施舍同情,否则就会得寸进尺,您难道忘记她这几年怎么刁难您了吗?”
“没忘。”乌娇娇淡然地回答。
她当然没忘记蔡司理如何对她,但她不想看见蔡司理腹中胎儿遭罪,途胜业障。
清晨露重,乌娇娇一行人出发,赶往城外河畔。
乌娇娇所乘的是油车,双马并驾。
这座驾乌娇娇很熟,好像是东安巷宅邸里面的车驾,文公公准备,不知被何人驾驶到别苑里面。
乌娇娇和婢女在车内,他们身后,一辆牛车紧随其后。
婢女掀开翠幰,撇嘴道,“这人真和狗皮膏药一样。”
蔡司理跟在他们的身后,坐在牛车上面,同样逃离别苑。
远方的杀声震天都与她们无关,因为车夫走了别苑的幽静小道,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方才出城门,忽而狂风大作。
乌娇娇在大凉京城甚少出门,对螟蛉山的事物有些陌生。
她撩开帷裳,妙目憧憬望着窗外,草木葳蕤,云霭氤氲,泥土芬芳。
忽见天色时明时暗,转头看向身边的婢女,“这是要下雨了吗。”
乌娇娇对车夫道:“须得快些”
仆从与车夫一起坐在马车前端,车夫得令,“好嘞,咱们必须快些。”
乌娇娇发现车夫驾车越发快了。
行程颠簸,婢女的头被撞在车梁上,正想大喊,看见乌娇娇面色点燃,不好发作,满脸不耐。
行驶数十里,大雨突如其来,兼之道路崎岖,眼看着路不好走。
更不巧的是,乌娇娇的头还撞到车框。
“啊——”
嘤咛痛呼,让婢女、车夫、仆从都惊出一身冷汗。
仆从对马车内的人说道,“好好照顾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若是有个好歹,仔细你的皮。”
婢女听见这话,抖如筛糠,下意识地抱住乌娇娇,“贵妃娘娘,您可要保重,我们伤了都不能伤了您。”
“没……没事,我没摔倒。”
乌娇娇将一切看在眼里,原本准备安慰几人,出乎意料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
车轮陷入泥泞当中,车厢侧翻,紧接着马匹受惊,吟啸不止,狂突不羁。
车夫被甩出之外,他死抓着觼軜不放,但是马匹速度之快,终于还是脱手,将他手掌划开一道极深的口子,人也昏迷不醒。
仆从胆小如鼠,也不驾车,直接躲进车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