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闷的巫先生扭身回了里屋。
掌柜的都没敢多说话,弯着腰行礼。
直到两尊神都看不见踪影,他才直起身抚了抚老腰,轻声叹气道:“今日打烊后得去茶馆消遣消遣。”
颜君逸提着药回来:“要如何做?”
步月歌此时已经将冰块放在管家头部四周,还在施针。
直到施完针才起身回了他:“给我吧,麻烦您和小武将他老人家抬到里面那张长凳上。”
“好。”颜君逸弯腰,“你还愣着作甚?”
小武这才回过神连忙帮着抬,小七来找颜君逸看到这一幕也赶紧来帮忙。
三人很快将管家抬到长凳上。
这时步月歌正在自己住处将草药全都怼碎,开了平日用的火炉熬着草药汁。
小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她怎么还不来?”
正说着,他就看到了步月歌匆匆而来的身影就冲了上去,抓住步月歌的手腕就往里跑:“你去哪儿了?怎么才来?”
小七瞧见赶紧过去拽开小武将他挡在身后,狠狠掐了小武的手一下。
颜君逸冷眸扫过小武的手:“去领手板一百下。”
小七捂着小武的嘴巴拽着小武就往外走:“是王爷,我现在就带他去领罚。”
小武梗梗着脖子还不肯痛快地走,被小七直接用力砍了脖子砍晕扛走。
颜君逸轻声问步月歌:“翁伯无大碍吧?”
“无碍,救得及时。”
他信她。
步月歌亲自扶起翁伯,颜君逸赶忙上来帮她扶稳,看着她喂那草药汁给翁伯。
草药汁的味道着实不太好闻,他不禁皱了下眉头。
他厌恶一切和医相关的,可她偏偏做这行。
她喜欢的,他就支持,哪怕是他极度厌恶的。
草药汁竟然被她全都喂了下去,这让颜君逸震惊:“翁伯最不喜欢苦味,怎么会都喝了?”
“这个闻起来是有点怪味,但是不苦,是有点茶馆那种青叶汁的微甜。”步月歌拔出所有的银针,最后选取最长的一根直接从翁伯脑顶刺下,看得颜君逸半边身子都紧了。
因为他想到的是,万一以后自己不听话惹她生气了,她会不会拿针扎自己?
虽说自己老蛇皮挺厚,可是她这下针的速度和力度,怕是也能戳个巨疼。
他自己脑补到这不禁打了个寒颤。
“唔,咳咳。”翁伯发出声响,颜君逸眼睛都透出亮光:“老翁头儿,你可算醒了。”
管家许久没有听到自家王爷这般有人气儿的话语,心中顿生温暖:“王爷……”
两行清泪流出,转头看向步月歌:“是月歌救了我?”
颜君逸替她回了:“是她,如若不是她及时救治,怕是麻烦。”
管家起身就要拜谢,被步月歌拦下:“您万万不可如此,救人是我医者本分,不必太放在心上。”
翁伯抹了眼泪。
步月歌又交代他一些注意事项,同时写了一张药方给他:“我药铺还没开张,您先去附近任何药铺拿药。”
“我知,我们王府有个指定的医馆和药铺,我会去拿药的,真的谢谢你了,月歌。”翁伯感谢完抹着眼泪离开。
步月歌收起银针包,抬眼之时就发现颜君逸在盯着自己:“王爷,月歌脸上可有什么东西?”
“有。”颜君逸站在她面前,微微低下头望着她,细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向她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