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倾倾,乃司国公半路带回来的妾室所出,那个妾室被他的人挖了一个遍,把人家的尸身撅出来了,确定就是一颗普通的妇人,跟圣女没有关系。
京城中,平日里热闹的街道瓦肆都空无一人,街边的店铺也早早的关门歇业。只是有时候,街上偶尔会有一些车马和将士经过,踏破泥泞,但是也很快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王府外,几个骑马的劲装黑衣人在府门口下马,将马交给了门房,大步走进了王府。
他们脚步生风,一看就是常在沙场的人,且一身泥泞,乃是长途跋涉而来。
“王爷。”
为首的男人一拱手,看向屋檐下站着的裴寒,眼角都带着笑。
裴寒紧蹙着的眉头终于放松了,大步走了出去,扶住了他的手臂,“迎风,一别两年,你我终于再见了。”
两人相视一笑,裴寒颇为感慨的上下扫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臂膀,侧身说:“进屋烤烤火吧,咱们边喝边说。”
“请!”
二人进入屋内,丫鬟端上了一壶酒和两碟精致的糕点。
柳迎风坐下,先倒了一杯给裴寒,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端起来喝了一口,笑嘻嘻的说:“还是京城的玉楼春香啊,我好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
说着,端起酒碗猛灌了一口。
裴寒也不甘示弱,一饮而尽,道:“我属实没想到你会最先赶回来……”
“诶?”柳迎风抬手一压,阻止了他的后话,“人生难得一知己,是兄弟就别说那些虚的,你要做什么去做就是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怕什么。”
他端着酒碗仰天长叹,“再说了,这几年我在北疆,都是靠吃野果野菜度日,嘴巴都能淡出鸟来。为了这碗酒,也值了。”
裴寒端起酒碗和柳迎风碰撞了一下,也跟着一叹。
柳迎风又道:“不过,你怎么会想……我之前跟你开玩笑,你还不高兴来着。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让你想通了?”
裴寒摇了摇头。
“是我自己想通了。”
“既然我步步退让,他也丝毫不顾及父子之情,那我何必再念着那点儿时的回忆不放?大皇兄是个扶不起的草包,二皇兄瘸了腿,四皇帝倒是天生聪慧,可惜聪明过头了,交给陈妃和其娘家满门抄斩。”
裴寒眼中浮现嘲讽,摇头道:“从前是我天真了,他眼里何曾有过夫妻情义,有过天伦之乐?他眼里只有身下的位置。”
要不是他年少时天真好摆布,他娘的母家也是一群愚忠的傻子,皇上未必会施舍给他们娘俩十年恩情。
柳迎风听他这似乎话里有话,想起了回来路上听到的诸多的传言,楚王在京城中是如何被皇上折辱。
折辱安社稷的功臣,就是折辱所有戍边的将士,让人心寒。
可以,他们的皇上太自负了。
柳迎风每每听到京城的传言,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收到裴寒的信,是一下都不带犹豫的就回来了。
两人合计了一下,气氛再次缓和了下来,两人就着炭炉一边温酒一边说起边境旧事。裴寒看着窗外,微醺的想:天这么冷,快到除夕了,也不知道她们娘俩怎么样了……
“跟你说着话,你发什么呆?”
裴寒回过神,看了看柳迎风,摇头说:“没什么。天冷了,若是贸然起战事,多有不便,让他们不必有什么大动作,吓唬一下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