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司倾倾又想起刚回来的时候,裴锦恒找到她,跟她说了一些云里雾里话题。那时候他好像在纠结一件事。
不过,裴锦恒现在显然也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司倾倾也不好多问。
“对了,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贴身伺候皇上。他让燕王监国,自己怎么不露面了?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他这是……”
裴锦恒知道她这是替裴寒打听的,叹了口气,说:“就那样,人老了,身体不行了,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精神就更差了。病来如山倒,他这回怕是悬得很。”
话也只能说到这了,皇上现在还没有出什么问题,总不能下定论。
不过,司倾倾后知后觉地从裴锦恒的话中察觉到人不对劲,裴锦恒这语气,不像是忘年交能说出来的话,反而有一种破罐破摔、爱咋咋地的无所谓心态。
之前他好像不这样……
嗯,他似对皇上有些旧怨?
司倾倾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盘子里的饼干就被他们三人解决掉了,裴邺拉了拉司倾倾的手,跟她说:“娘亲,你不是说好东西都要一家人分享的吗?怎么都不给爹爹送一点过去?”
“额,还有呢,等会儿我就让秋言送去。”
“那我们晚饭还跟爹爹一起吃吗?”
裴锦恒还坐在这里,司倾倾总觉得,裴邺在这里跟她讨论一家三口的事情,好像有点怪怪的。像是在提醒她的身份?
她尴尬地笑了笑。
裴锦恒也识趣,蹭吃蹭喝过后,起身告辞,原路返回。
司倾倾去后厨拿出了剩下的曲奇饼干,装盘。裴邺也跟着跑了进来,看到灶台上还有葡萄汁,想要去拿,司倾倾回头拍下他的手,故意板起脸说:“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许再喝了哟,小心晚上尿床。”
裴邺小脸一红,辩解道:“我六岁了!才不会尿床。”
司倾倾点了点他的额头,趁机教训,“刚才你是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给裴叔叔听的?小屁孩,先生教给你的道理全都白听了吗?咱们要讲礼貌,知道吗?”
团子“哦”了一声,但语气还是明显的不服,“他偷偷摸摸,不是君子行径。”
司倾倾笑了。
“切,人小鬼大。他是娘亲的好朋友,虽然他这样的行为是不妥,但是你也不可以背后说人家坏话哟。”
裴邺皱眉道:“可是,可是我从他身上感到不舒服,不想让他靠近娘亲……”
司倾倾放下准备好的食盒,蹲下身捧起团子的小脸认真地看了看。裴邺的瞳色跟他爹一样,黝黑黝黑的,像两颗黑曜石,此时懵懵懂懂,还有着一点担忧和不安。
从大巫师手下救回来之后,团子确实较常人有异,不过,司倾倾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也不知道该如何改变。便只有加倍的对他好,希望好好的引导他。
但是从他此时的表现来看,也许这样的变化不是什么坏事。
他对一些细微的东西,感知很敏锐……
司倾倾正色道:“那阿邺快告诉娘亲,裴叔叔怎么让你不舒服了?”
裴邺说不上来,表情纠结。
司倾倾叹气,摸了摸他的头,“好了,说不出来就不说了,咱们别管他。”说着,牵起了他的小手,“走,我们去找你爹爹吃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