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齐童生,孙大夫说得有道理,你可得好好想想,你的前程可是顶顶重要的!”
“可不咋的,谁家有这么个贼婆子都会抬不起头来,往后还怎么跟街坊邻居打交道!”
“今儿她能翻墙进钱家,后儿就能翻墙去别家!”
“赶紧休吧,这种婆娘留着干啥?一天天地净知道给夫家找事儿,早晚把夫家给祸害死!”
黄氏越听越着急,偏生齐锐还不吭声,她知道齐锐一定是心动了!
“不行,你不能休了我!”
“你答应过我爹娶我照顾我一辈子!”
“我爹没了之后,我家所有的钱都给你念书了!”
“相公,你要是休我,你就是没良心!”
她忽然睁眼扯着齐锐的袖子控诉,众人还有啥不明白的,黄氏果然被孙大夫说中了,她是装的啊!
“你胡说些什么?”齐锐厌恶地甩开她的袖子,脸色难看极了。
这个老婆的确是不能要了!
他早晚被她拖累死!
“我没有胡说,街坊邻居可都是知道的,我爹死前很多人作证,他把攒了一辈子的钱全给我了,把家里的房契地契都给我了!”
“你这些年念书,全是花的我娘家的钱!”
“我娘家的房子,地,都卖了供你念书,如今我身无分文,娘家的财物又卖空了,你要休我,是逼我去死啊!”
齐锐被邻居们鄙夷的目光给伤到了,他怒斥黄氏:“你闭嘴!我看你是魔怔了!”
“我几时说要休你了?倒是你,连累得我名声尽毁!”
“黄氏,你能嫁我这个读书人,是你高攀!”
“可你半点不知道安分,你看看你,前前后后惹了多少事情出来?”
“你还不跟钱大娘和钱大嫂道歉?”
因着黄氏一闹,齐锐就没法子说出休妻的话,他的底儿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他还要科考,名声不能有瑕。
黄氏这才醒过神来,相公不休她,相公当众说不休她,那肯定就是不休了!
她一高兴转身就要跟段大娘跪下,然而屋里却传出来孩子的痛哭声。
“好疼啊……”
“娘,我好疼!”
“疼死了!”
“娘……我要死了……”
钱大嫂和钱大娘连忙往屋里跑,邻居们也都围上去。
孙芸对大家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就别进去了,小冲病着,屋里人多了不好。”
杜大娘带着儿媳妇堵在门口:“对对对,大家别进去凑热闹。”
黄氏见大家都围去钱冲的屋子,想起自己个儿干的事儿,慌忙往外跑。
可门口却守着杜大爷。
杜大爷把了一口旱烟,冷着脸问:“童生媳妇,这厢事儿还未了,你要去哪儿?”
黄氏和齐锐被堵了回来。
这时钱大嫂从人群中出来,将一团满是屎味儿的纱布劈头扔到黄氏的脸上:“毒妇!”
“毒妇!你为何要害冲儿?”
“冲儿只是个患病的孩子,他哪儿得罪你了?”
“你要这般对他?”
“孙大夫说了,冲儿的伤口被粪水污染,我们冲儿他……他……”
钱大嫂嚎啕大哭,根本就说不下去了。
邻居们还有啥不明白的?
难怪闻到黄氏身上有股子屎味儿,原来她是带了屎来害人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