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凡有点儿良心,那时候都不该闹起来!”
“有什么事儿不能等他们都走了再说?”蒋家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埋怨道。
“你们别说了,爹也不想发生这事儿,事到如今,爹才最难过。”何氏等兄弟俩把扎心的话说完了,才站出来劝。
“爹,家里眼下连被褥都没有,夜里冷,我们倒是能扛一扛,您和娘……”
蒋大柱挣扎着起身道:“不会让你们冻着的!”
他进屋,见床已经塌了,就让蒋福生兄弟把床挪开。
等床挪开之后,他就关上房门。
没一会儿就拿着一大包铜钱出来递给蒋福生兄弟:“你们两兄弟赶紧去镇上一趟,上当铺买些被褥衣裳、锅碗瓢盆回来。”
“先头郎中给开的药被毁了,你能去镇上的医馆买点儿得打损伤的药酒回来……”
两兄弟连忙拿了钱出门,何氏看了眼公婆的屋门,家里都被曲家收刮过一次,那藏钱的地方搞不好就在老头儿的床底下。
毕竟他是先喊儿子把坏掉的床抬出来才关门拿的钱。
何氏将这事儿暗暗记在心里。
心说这老头子藏得还挺深。
蒋大柱让儿子们去当铺买旧的衣裳被褥,可家具这些不是立刻就能买回来的。
灶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好。
总之眼目下的日子是真的!
都是老三的错,蒋大柱想,有了媳妇就忘了爹娘。
老三两口子早晚要后悔的!
他想着自己手里捏着的东西,心说蒋绍你早晚有一日会来求我。
到时候就别怪我老头子不念旧情。
是你先绝情绝义的!
孙芸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一看几个孩子脸上的伤妆,她问霍北言:“快吃饭了你拿他们练手?”
“娘,下午有坏人来喔!”
“爷爷好厉害,爷爷把坏人骂走了!”
姝儿扑过去抱住了孙芸的腿,孙芸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顺手还将一旁的煜哥儿给抱了起来。
一儿一女,一边儿一个。
“是吗?那娘要给老爷子做点儿好吃的犒劳犒劳!”
姝儿忙搂着她的脖子问:“娘,那我们呢?我们也很乖的!”
“娘当然也要给你们做好吃的!”
“你们啊,先跟小言哥哥去卸妆,让你爹去挤牛奶,娘晚上做甜品给你们吃!”
小孩子哪儿有不喜欢吃甜品的?
姝儿和煜哥儿从孙芸身上下来,就先跑去喊蒋绍挤牛奶,再去找霍北言卸妆。
霍北言有点犹豫:“婶婶,万一一会儿村里来人咋整?”
孙芸不以为然地道:“咱们不开门就是了!”
“既然大家都有伤,不开门见客很正常。”都是小孩子,化妆品在脸上了停留的时间太长,伤皮肤。
有了孙芸的话,霍北言就不担心了。
开开心心地去给弟弟妹妹们卸妆。
孙芸进灶房,老先生就来帮她烧火,顺便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孙芸冲着老先生竖起大拇指:“您太厉害!就得这么收拾!”
梁老先生一边儿扒拉灶膛的火,一边儿道:“原本我想着安顿下来就开私塾。”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打算翻过年再说开私塾的事儿。”
“这人心啊,欲壑难填,给予得太多,太容易,就会把人的胃口给养大。”
“且得要叫村里人知晓,我们虽然是外来户,可作用却比土生土长的蒋家人强多了……”
老先生跟孙芸絮叨这些,是真将孙芸当成晚辈在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