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从来不是可以不小心来的。”那人好容易止了咳嗽,“你叫什么?”
这人倒是挺聪明啊,纪轻安没想到他竟然能,“我叫纪轻安。”
“轻安。。。”那人喃喃念着。
好在那人一直说这话,纪轻安总算寻着声音的来源找到了那人所在的地方。
可是这屋子漆黑一团,全然没有一点灯光,纪轻安只能隐隐见着那人的手和脚都牢牢的被锁链拴住,根本动弹不得。
“谁把你关在这里的?”纪轻安忍不住蹲下身去,“你在这里多久了?”
那人似乎眼睛看不见,只听见纪轻安的声音就在他身旁,连忙想要避开,奈何却被锁链牢牢的绑住。
“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多久了,姑娘你赶紧离开吧。”那人闭口不谈,纪轻安也拿他没有办法。
不可能如此简单,那人竟然要引她来此,总不至于没有任何目的。
不过今晚着实太晚了,纪轻安只好作罢,好在她怀中倒是还存些吃的,便要拿出来递给那人吃。
“呵,我这没手没脚的废人,吃与不吃又有何关系。”只见那人五指全无,只剩一个光滑的手掌。
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一个人,是不是也太过了些。
纪轻安咬紧牙关,强忍着胃中的翻江倒海,将食物递到那人嘴边。
“那我先回去了,只要我有时间便会来看你。”纪轻安怕晚了双儿定会着急,万一这被发现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那人听见纪轻安远去的脚步声,叹了口气,“恐怕,又要卷进一个可怜人了。”
“你倒是聪明。”从黑暗的角落,顿时出现一个身影。
纪轻安一路摸索着,路上好在遇到了几个守卫的士兵,总算问着找到了回去的路。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双儿正在门外着急的候着,“你跑的那么快,我追也追不上,可是我又不敢去告诉别人。”
纪轻安松了口气,好在她没有去告诉别人,不然她还得想想怎么解释这件事。
“好了,没事了,那人我也追丢了,就回来。”纪轻安困倦的撑了个懒腰,“我要先睡了。”
“皇上,这次如何改了主意,竟让大家都能跟着去狩猎?”苏沐歌头枕在君墨离腿上,突然问道。
君墨离一手抚着她的头,一手拿着书认真的看着,“怎么?爱妃不愿意去?”
苏沐歌浅笑,顺势从他腿上起来,看着君墨离道,“倒也不是不愿意去,只是臣妾什么都不会,去了只怕也是拖累。”
“你不是说没了自由,羡慕她们。”君墨离说罢,转过头看着苏沐歌,“这次便一起去,免得好好的一张脸上总是有隐隐的愁绪。”
苏沐歌脸色微怔,君墨离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怎么了?”君墨离嘴角微扬,“朕让你一同出去游玩也不好?”
“没。。。没事。”苏沐歌牵强一笑,重新附上君墨离的腿,大概是她想多了,那些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
这几日,日子过的倒也十分平静。
纪轻安不日便去那屋子给那人送点吃的。
那人却不再说话,纪轻安都快认为他失了语。
很快便到了狩猎那天,纪轻安一早便拿到了君墨离特意让人送来的衣裳。
宝蓝色上衣加上白色的紧身裤,一席长发高高的束在后面,比平日的俏皮模样更添了一丝英气。
“主子,你确定你要去,会不会太危险了?”双儿今天早上就总觉得眼皮直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纪轻安哪听得进去,这身衣服她喜欢的不得了,平日的衣服都太累赘了,根本不符合她的性子。
“当然了。”纪轻安一脸兴奋的模样,“好不容易能放纵一把,好好珍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去?”
双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主子这开朗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走吧,别迟到了。”纪轻安拉着双儿便向外面走去,君墨离等人早就在外面聚集起来。
只见君墨离以及宫子辰一黑一白,各有各的风格。
君墨离黑衣束身,头戴金冠,神色清冷,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宫子辰却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纪轻安一路小跑过去,苏沐歌坐在马车上向纪轻安招手,“妹妹慢些跑。”
待纪轻安跑近,众人皆眼前一亮,见惯了纪轻安平日长发披肩的模样,此刻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今日这衣服很适合妹妹呢。”苏沐歌忍不住赞赏着,“皇上您说呢?”
君墨离坐在马上,侧目看了一眼,淡淡说道,“衣服是朕赐的。”
纪轻安忍不住一个白眼,谁不知道这衣服是你赐的,冷漠至此,夸人都不会。
“谢皇上赏赐,皇上眼光果然不一样。”纪轻安瘪嘴道谢。
宫子辰连忙打断这尴尬的局面,“不知纪主子准备骑马还是和贵妃娘娘一同坐马车?”
好不容易出来,怎么能在马车里虚度光阴?
纪轻安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是骑马了。”
突然身后想起鼓掌声,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纪轻安身后。
在场的人皆神色有异。
“想必这位就是皇上近日的新宠,纪轻安吧?果然不似平常女子那般娇弱。”那人赞赏的看着纪轻安。
这眼神让纪轻安心里着实不自在,依她的经验判断这人定不是什么好人。
“不知兄长来了,朕应该及时去迎接才是啊。”君墨离语气顿时生硬了不少,很明显他并不待见这位男子。
兄长?纪轻安看了看君墨离又看了看面前这位男人,很难想象两人竟然是兄弟。
虽然长的也算端正,可是和上面两位比起来,就差的太远了。
那人轻笑,双手合十弯腰鞠躬道,“平亲王给皇上请安,望皇上原谅臣唐突,不过如此有趣的活动实在是吸引人。”
君墨离冷笑一声,直直的看着君墨逸,“兄长说的哪里话,是朕疏忽了,不过您既然不请自来也省了朕不少麻烦。”
君墨逸谢过恩典,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纪轻安,“还不快给纪主子牵马来,都怎么做事的?”
这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事,纪轻安怎会看不出来,不过如今她也不清楚这平亲王是何身份,自然先行谢过。
一行人这才开始启程上路。
君墨逸的出现着实有些意外。
“平亲王怎么会突然出现?”宫子辰靠近君墨离小声的问道,“自从你登基之后,他的动作就小了许多,万事都恨不得绕着你走,这恐怕有诈。”
君墨离思虑片刻,自然是赞同宫子辰的说话,“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有何心思,只能小心提防。”
不过看他方才的话,似乎对纪轻安颇感兴趣。
而身后纪轻安却是与君墨逸并列着一起,而君墨逸竟毫不避讳的时不时看一眼纪轻安。
“听说你曾经是贵妃娘娘的婢女?”君墨逸笑的毫无公害,而在纪轻安看来却满是恶意。
“想不到奴婢未曾见过您,您似乎将奴婢了解的很透彻。”纪轻安高抬下巴,眼里满是戏。
平亲王脸色微变,没想到纪轻安似乎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连忙打趣道,“这件事正个后宫都传遍了,本王虽然不务正业,可是也算是有所耳闻,毕竟皇上的事情大家皆十分关心。”
纪轻安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自己不务正业,谁信啊?
众人说话间可算是到了这狩猎场。
说是狩猎场,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小的山包,和平日那种大型的活动差的太远,不过也算是个清静宽阔的地方了。
那地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众多帐篷,也已经安排好了一众士兵将这山包围的严严实实。
果然不管这去哪里,这安保措施是绝对不可少的。
“这一路大家都累了,先回到各自的帐篷休息。”君墨离吩咐道,又回过身对君墨逸说道,“兄长来的突然,这还来不及准备,若是不嫌弃先到朕的帐中休息如何?”
君墨逸连忙翻身下马,谢了君墨离恩典。
这每个举动,无不透露着尊敬,可以说伪装的很成功了。
可是这曾经的皇子之间,没有一点斗争,谁会相信?
送走君墨离等人,纪轻安才寻着自己的住处走了进去。
“双儿,你知道这君墨逸是什么人吗?”纪轻安四面朝天的躺在床上,这骑马也是个技术活,还别说旁边有个一个要和自己尬聊的人。
“奴婢也不才清楚。”双儿坐在一侧给纪轻安揉着双腿,细细回忆起来,“听说是曾经一个妃子的儿子,毕竟是长子,似乎当初王位应该是他的,可是后来却是当今皇上登了基,这位亲王就隐匿了起来,几乎没参与过什么政务中事。”
“也是,这古代历来应该是长子继承王位。”纪轻安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君墨离这冷血的人恐怕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又或者太后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