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安脸色一变,一把推开君墨离,“你知道?”
君墨离这才缓缓揽起散掉的衣裳,穿戴整齐,正色道,“怎么?你那么聪明,总不至于不知道朕一直派人盯着他吧?”
纪轻安凝视着君墨离,看着模样,他应该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心中不免放了些心,“那皇上那么聪明,不也不知道我们聊了什么?”
“你。”君墨离眼中透露着愤怒,跨步上前手捏住了纪轻安脖子,渐渐用力,“你们两个之间有没有什么?”
“我说没有,你会信吗?”纪轻安冷笑一声,毫不惧怕君墨离的神色。
君墨离微微松开禁锢纪轻安的手,她那脖子上都隐隐有了红印。
“不要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君墨离最后警告着,说完一把掀开帘子,离开了马车。
在外等候许久的双儿见君墨离怒气冲冲的离开,连忙进了马车,一脸担忧的问道,“主子,怎么样了?我看皇上似乎很生气的离开了。”
纪轻安摇了摇头,大口的喘着气,方才君墨离那紧紧一握,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双儿顿时看见纪轻安脖子上那越发明显的红印,不禁瞪大了眼睛,心疼的看着,“皇上也是,怎么能这么对你呢?不管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动手啊?”
纪轻安摆了摆手,“我没事,这件事别声张出去。”
双儿点了点头,“是,奴婢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回去的路上竟没有在中途休息,直直奔回了别院。
大家都知道君墨离从纪轻安的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怒气冲冲,可是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纪轻安直到别院才从马车上下来,那红印也早就消退了不少。
君墨逸自然也在这里住了下来,先去拜了太后,才回到了住处。
“王爷,皇上似乎和那姑娘疏远了不少,莫不是因为那日您去寻她的缘故?”手下颇有些担忧的问道。
平亲王笑着摇了摇头,“无妨,君墨离向来不是个易怒的人,如今他生气,正好说明他在意,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好事。”
那人虽然不太明白,可是既然王爷说是好事,他便也不担心。
纪轻安回了住处,便疲倦的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君墨离是在怀疑她和君墨逸勾结?意图对他不轨?
纪轻安辗转反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有些开始在意君墨离对她的看法?
“不行不行不行。”纪轻安猛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定是因为他太像苏沐星了,自己定是余情未了。”
“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纪轻安连忙从荷包中掏出那枚戒指,温焱的事情如今才是你最应该做的,别的你如今想都别想,不然你这样也太对不起温焱对你这么好了。
纪轻安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君墨离那恨不得掐死自己的眼神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和当初苏沐星想她死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纪轻安死死的攥住手中的戒指,闭上双眼。
“平亲王怎么会突然出现?”萧太后看着一脸严肃的君墨离,今日平亲王来拜见她的时候,她还有些惊讶。
“朕也不太清楚。”君墨离摇了摇头,“不过他沉寂了这么些年,朕虽然一直派人监视着他,可是他却是没有丝毫异常。”
萧太后指尖击打着桌面,思绪万千,“哀家还记得当初他的母妃生下他,可真是母凭子贵,不过一个小小的贵人,瞬间登上了妃位,后来因为谋害皇子,被打入冷宫,害得平亲王本应得得太子之位也没能得到。”
这件事,君墨离怎么会不知道,毕竟当初那贵人要谋害的,就是他。
“若是说他一点没有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君墨离沉着脸,“不过他如今无权无势,翻不出什么大事,母妃也不过忧虑。”
“嗯。”萧太后听君墨离这么一些,心中也稍微舒了心,“哀家听说璃国要派人来议和?”
君墨离瞳孔一缩,眼角划过一旁的陆公公。
“你莫责怪他,是哀家担心,所以才命令他不得不说的。”萧太后察言观色多年,君墨离的神情她怎会看不懂,这件事定是不想告诉她。
“是,璃国使臣已经遣人来信,璃国的太子和公主都会过来。”君墨离淡然处之,“朕想着就在别院接见他们便可。”
萧太后观察着君墨离的神色,却毫无发现,“哀家看皇上这模样,定是有了对策,不娶那璃国公主,不过这皇后之位。。。”
“朕知道太后一直忧心这悬空的后位,可是朕也说过,除了贵妃,朕不会让任何人登上这后位。”每次提到这件事,君墨离的语气变毫无退让。
萧太后嘴唇微动,却又欲言又止,“罢了罢了,这件事哀家不提了,既然皇上和哀家都不愿意退步,那哀家宁愿那后位空悬。”
君墨离一路从萧太后宫中出来,心里烦闷异常,当初立苏沐歌成为贵妃时,都好好的,后来太后不知道为何竟突然对苏沐歌产生恶意。
他不是没有查过苏沐歌的身份,可是苏家是名门贵族,书香世家,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
“把宫大人叫过来,我在承德宫等他。”这件事暂时搁置,毕竟还有半个月,璃国的使者就要来了。
宫子辰本在房里徘徊,前日见君墨离怒气冲冲的从纪轻安的马车上来就知道大事不妙,纪轻安的性子总是能惹怒君墨离。
可是他却不能直接去看她,毕竟有别,一直到回了别院,纪轻安才从马车上下来,虽然那印记已经不大明显,可毕竟他的目光都是寻着纪轻安,自然瞧见了。
本想跟上去看看,奈何却被君墨柔绊住。
今日却是他寻章大人要了些化淤止痛的良药,准备给她送去。
“宫大人,皇上有请。”外面却不适宜的想起了陆公公的声音。
宫子辰连忙将药瓶收入怀中,应了陆公公的话,说即刻就去。
“你来了,坐。”君墨离早已备好了美酒佳肴,就等宫子辰来。
宫子辰掀起衣摆,坐了下去,“如何?心情不好?”
君墨离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无非就是那些旧事,不提也罢,叫你来不过是为了璃国的事,也不过半月,朕认为可以开始准备了。”
宫子辰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再而才放置嘴边抿了一口,“半月,足以。”
兄弟和女人,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兄弟。
纪轻安完全是被噩梦惊醒,背后全被汗给打湿了。
“又是那个梦。”纪轻安扶额,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半,这个梦到底在暗示她什么?
还记得当初她出车祸的时候,只看见她对面那女人笑的狡诈,明显是被设计而为。
她虽然恨,可是一转眼竟穿越到了这古代,全然无能为力。
可是当时,她明明已经和苏沐歌办了离婚手续,他净身出户,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纪轻安闭上双眼,试图让这不愉快的回忆消失在自己的脑海中。
“主子,你怎么了?”双儿走进来,却见纪轻安满头大汗,连忙拧了张湿帕子给纪轻安擦拭着。
“无妨,双儿给我端杯水来,有些口渴了。”纪轻安摆了摆手,拿过帕子自己擦拭起来。
一大口茶水喝下去,纪轻安总算觉得舒服了些。
“这会儿时间还早吧,你怎么进来了?”纪轻安将帕子还到双儿受伤,挑眉问道。
双儿吞吞吐吐半天,才说道,“是皇上来旨让您今晚上去。。。侍寝。”
纪轻安差点儿一口唾沫把自己呛死,君墨离是哪根筋突然搭错了?让她去侍寝?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让我去侍寝?”纪轻安都未察觉到自己语气微微颤抖,眉头都紧紧的拧着。
双儿从来没有那么肯定的点着头,“主子,我真的没有听错,是公公亲自来传的话呢!”
纪轻安本就无甚力气的身子,顿时奄了下去,无力的按了下太阳穴,纪轻安只觉得脑子不够用。
“我一定是在做梦,双儿你出去,让我睡过去就好了。”纪轻安难以置信这件突如其来的惊喜,仰面就要继续睡过去。
“主子你不能再睡了,皇上说半月后要宴请宾客,贵妃生辰那日你表演出色,让你这次也。。。。”双儿不得已摇着纪轻安。
“等等,等等。”纪轻安制止住双儿那捣乱的手,同时打断她的话,“半月后让我表演?”
“对啊,主子这可是好事。”双儿一本正经的和纪轻安讲着大道理,“能在贵宾面前出风头,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会呢。”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好像什么好事猛然就落在了我的头上。”纪轻安此刻再无困意,索性坐了起来,虽然能亲近君墨离是她早就想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来的不太寻常,总让她心中有些忐忑。
双儿性情单纯,自然是看不出其中的问题,只觉得定是皇上转了心意。
“双儿你可知道那贵客是何人?”纪轻安转过头看着双儿,问道。
“不知道啊。”双儿摇了摇头,“不过既然是贵客,怎么也应该是皇宫贵族才是,不过这还有半月时间,如今重要的啊,是今晚上的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