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离沉着脸站了起来,“若是还疼就找太医来看看,明日的事朕还需要去处理处理,你先好好休息。”
“哦。”纪轻安刚刚答应了,就听见君墨离关门的声音,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吹的纪轻安猛的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着,“暴脾气。”
房间里总算回归了平静,纪轻安长舒了一口气,看来纪念如还是挺可怕的,没想到这疯狂起来竟然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
看来是她自己太得瑟了,忘记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虽然她一点也不是只兔子。
“主子。”只听门猛的被推开,双儿瞧见君墨离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连忙跑了进来。
纪轻安好容易清净的头脑顿时又乱了起来,连忙制止了双儿想要继续问下去的话。“你先什么都别问,我主动告诉你。”
等纪轻安讲完,双儿才怒气冲冲的猛的拍了拍桌面,“主子,奴婢就说陪你去,你居然不让奴婢跟着去,如果奴婢去了肯定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纪轻安看着双儿红扑扑的脸蛋气的鼓鼓的,不禁笑出了声,忍不住伸手掐了她的双脸,“怎么,不伤害我,伤害你吗?你这个身子怕是禁不住吧。”
“怎么可能。”双儿不服气的拿开纪轻安的手,猛的瞧见她脖子上红肿的痕迹,顿时有些心疼,连忙站起来,“主子你躺着别动,奴婢去拿热帕子来给你敷一下,应该能好的快些。”
“嗯。”纪轻安点了点头,重新躺了回去,也不知道君墨离会如何惩罚她呢?
不过明日就是她纪念如的婚礼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惩罚吧。
而此刻,纪念如四肢正被牢牢的系在了柱子上,头顶定时会有一盆冷水猛的浇了下来,而她却丝毫不能动弹。
“不要了,求求你们放了我。”纪念如好容易有了一个喘息的片刻,哭喊着求饶,浑身冰冷的她瑟瑟发抖。
“怎么?刚才不是大言不惭的还要别人的性命,如今倒是开始求饶了?”说话的人正是宫子辰,没错,当时他也在,看见纪念如对纪轻安如此的时候,他恐怕想杀了纪念如的心一点都不必君墨离的少,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现在自然都将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纪念如身上。
“不不不,我真的知道错了。”纪念如此刻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苦苦哀求着。
“那,明天你嫁是不嫁?”宫子辰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想到曾经纪轻安在她手中可怜的模样,心中就想将她千刀万剐。
纪念如犹豫了,她不想嫁。
宫子辰此刻脸上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笑容,原来他严肃起来,丝毫不差于君墨离,“看来你还没想明白,动手。”
纪念如头顶上的冰水瞬间倾泻而下,这程度简直一次比一次冷,纪念如只觉得浑身放佛已经麻木了一般,牢房中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样的折磨,纪念如绝对坚持不了多久。
“嫁,我嫁。”纪念如说完这几个字,顿时放声大哭,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宫子辰嘴角一扬,听见纪念如这话,才算放了心,“既然答应了,今晚就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不然你连累的就不是你一个人了,整个璃国都在你手上。”
说罢,宫子辰命人拿开了她头上的水桶,放开了拴在她手中的绳子,转身离开了牢房。
只听见里面传来纪念如凄凉的哭喊。
“祝贺晋王明日就能抱得美人归。”君墨离今晚上单独宴请晋王,自然是恭喜他,同时拉近两人的关系。
“侄儿言重了。”晋王也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不知道那位大公主,可还是在闹脾气?”
君墨离笑着摇了摇头,“晋王说的哪里话?嫁给晋王可是她的福分,怎么可能闹脾气,这会想必早早睡去等着明日的结婚大典呢。”
纪念如要是听见君墨离这句话,恐怕要哭晕在房间里。
这番话,晋王自然是十分受用,欢喜的又多喝了几杯酒。
君墨离自然是奉陪到底,奈何这晋国人向来能喝,不多时君墨离就觉得有些不胜酒力。
晋王不禁哈哈大笑,“看来你还是不行,这喝酒啊,还是得多锻炼锻炼。”
君墨离头有些晕晕沉沉,歉意一笑的说道,“晋王的酒量果然名不虚传,明日可是晋王的大喜之日,恐怕还是早些休息。”
晋王觉得君墨离说的倒也有理,只好忍住了畅饮的欲望,“那我们可说好了,明日必须要不醉不归啊。”
君墨离点了点头,“一定。”
好容易送走了晋王,君墨离只觉得脑袋倒是清醒,就是这身子有些许不受控制。
“皇上,奴才送你回寝殿休息吧?”陆公公在一旁守着君墨离,却不敢碰他,谁知道君墨离什么时候莫名就发了脾气。
“不用。”君墨离看着这夜色倒是十分不错,猛的脚尖踮地,飞身跃起上了屋顶。“今晚这月亮,倒是十分好看。”
只见这天空中,一轮圆月正高高的挂在当头,照的地面放佛铺上了一层银衣。
君墨离眼神注视着月亮,脑子却觉得越发的混乱起来。
“借我,把身子借我。”脑海中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君墨离眉头紧蹙,只觉得头疼欲裂,放佛有一双手正在撕扯着他的灵魂,这样的感觉,简直比火烧还难受。
君墨离双手捂住脑袋,紧闭着双眼,疼的他站都快站不住。
“你是谁,快滚出朕的身子。”君墨离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警告着脑海里的声音。
陆公公在下面见上面似乎有些不对劲,隐约听见君墨离在上面喃喃着什么,忍不住担心的喊道,“皇上?”
可是上面却没有任何回应,顿时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好在君墨离身侧一直有隐藏的暗卫守着,他倒是不大担心。
“你们还愣着干嘛?上去给我把皇上带下来啊。”陆公公连忙焦急的命令着周围隐藏在黑夜中的暗卫,可是他却不知道他们在何处,毕竟他根本命令不了他们。
果不其然,只要君墨离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那些暗卫从来不会轻易出来,否则不就泄漏了君墨离的秘密。
陆公公在下面急得一团转,可是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方才君墨离走了时候,将侍卫都给遣走,只剩下他一个人。
若不是陆公公放心不下,只怕是今晚上就只剩下君墨离一个人。
“皇上?”陆公公又不敢离开一步,四处张望着又看不见一个人。
“别叫了。”君墨离突然从屋顶跳了下来,眼神中满是清澈。
陆公公见君墨离似乎没什么事,心中总算放心下来,“皇上,是否要奴才。。。”
“带我去见纪贵人。”君墨离陡然开口说道,眼神注视着面前的陆公公。
“皇上,这已经深夜。”陆公公忍不住开口奉劝道,何况君墨离还喝了酒,只怕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怎么?要我说第二遍?”君墨离眼神陡然一抹杀意,让陆公公脚底一寒,只得应了下来,怎么皇上有些不大一样了?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却是说不上来。
“皇上,到了。”陆公公指了指里面,“纪贵人应该都睡了,要不要奴才先去通报?”
君墨离没有耐心的摆了摆手,“你先下去。”
说罢,君墨离径直走了进去。
陆公公看着君墨离的背影,不禁皱起眉头。
而此刻的纪轻安,睡的正是香甜,就连寝屋的门被小声的推开,都丝毫没有察觉。
君墨离蹑着步子走了进去,一直走到了纪轻安的床边,蹲了下去,清澈见底的眸子凝视着纪轻安的侧脸,眼底划过一丝喜悦之情,“真的是你,居然真的没有死。”
说着,君墨离的手也不自觉的附上纪轻安的脸,激动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你是不是恨我,所以才一直不愿意醒过来?在这个地方很开心吗?”
纪轻安隐约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摩擦着自己的脸,有些不适的伸手拿开了君墨离的手,翻了个身子接着睡了过去。
“睡梦中隐隐约约有你的影子,却不敢相信,现在我信了。”君墨离小声的继续说道,“可能真的是借着这个身子,才能隐约意识到你的存在。”
纪轻安耳边总觉得有个人在跟自己说什么,却还以为在做梦。
“我呆不了多久,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醒过来。”君墨离替纪轻安捻了捻被子,眼中满是柔情,一点也不像他平日里的样子。
若是纪轻安此刻醒过来,想必能认出他来,因为他就是纪轻安心中那个难以磨灭的男人,苏沐星。
从纪轻安出了车祸,就没日没夜的守在纪轻安身边的男人。
医生一直告诉他,纪沫希如今就是个植物人,已经醒不过来了,可是他就是不相信,因为他能感受到,她就活在某个地方,只是他现在还找不到她。
纪轻安此时此刻的梦中,却是看见自己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床边赫然就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苏沐星。
自己,难道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