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冯嫽气得直抠坐着的枯树干:“伊一,那回去带几个人跟上来,我陪她近一点去瞅瞅。”
两人分工合作,伊一跟快带了几个人跟了上来。
只听见蒙面的黑衣人说道:“我们只求财,不要命,你们放下东西就快走吧!”
商队里好像是两父子,只听见老人说:“还望大人高抬贵手,我们自中原而来,不远万里来经商,家里老小还等着我们挣了钱回去呢?”
那蒙面的一听就来气了,抬起一脚就踹了过来:“费什么话,叫你留下就留下。找死吗?老头。”
旁边一个青年男子看见老人与劫匪冲突了起来,就在后面的箱子里掏了个物件拿过来,恭恭敬敬奉到那人跟前:“大爷,大爷,息怒,我们只是经商的,明白大爷的规矩。您看看这,这可是只有大汉皇宫里才有的稀罕物,孝敬给您了。”
那人端着起来看了看,确实是从没见过的稀罕物。不过这一漏财,倒是激发这贼人的野心了。一把推了年轻人,带着人向后面运货箱冲过去。
只见那老人一路跟着去拉他:“大爷,您听我说,后面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只得这一件,我儿子都奉献给你了,后面真没有。”老人跌跌撞撞,一个跟头一个膝盖吊着那人。
只见他摸到了那人身上挂着的匕首,急眼了,一下子拔了出来向那人刺过去。
可怜老人手脚太慢,被人先制住,一把弯道下来,从背后刺了过去,瞬间献血满地。
那青年人没来得及过去拯救,如今嘶吼到处抄家伙道:“你娘个奶奶腿,我跟你拼了……”也是个没工夫的,被人一个旋脚飞腿蹬在脸上,摔倒在地。
这群人被激怒了,开始大开杀戒,整个商队十几人,大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随从,都快被杀绝了。
这边看见所有的解忧已经安耐不住了,要不是冯嫽一直拉着不让她去,她早就冲下去了:“阿嫽,你放开我,看我今天不收拾这些贼人。放开……”
她努力挣开冯嫽,大声喊着:“伊一,你哪里去了?还不快上……”
伊一带着几个人先冲上前去,解忧挣脱开来,直奔现场,隔了几米远就在喊:“黑心贼人不要跑,看我今天不收拾干净你们这群人间败类。”
伊一几顿鞭子打散了这群蒙面贼人,冯嫽紧跟解忧,拔出剑护在她周围。
阿提图带领着几十人的军队也过来了。
那贼人以为是虚张声势:“哪里来的几个黄毛丫头,也敢来管爷爷的闲有多远滚多远,小心爷爷一会把你们一锅炖了。”
伊一一下子绷不住了:“大言不惭的小喽喽,我‘楼兰新娘’许久未出山,竟不知这西域丝路之上换了天日,被你这群小喽喽称王称霸了。说出名号来,姑奶奶还给你起坟头。”
众人一听“楼兰新娘”名号,都后退了几步。
领头那人竟不以为然:“别拿‘楼兰新娘’吓唬人,都不知道消失几年了,怕不是被人活活生剥了也说不定。”
这下子可算是摸到逆鳞了,伊一猛地摔了鞭子过去,一个绕脖子的手劲,把那人甩出几米远,直接倒地身亡,没有半分挣扎。
“快跑,快跑,真的是‘楼兰新娘’,她的鞭子是整天路上和整个匪界出了名的。”剩下十几个人全都狼狈逃跑。
伊一想要乘胜追击,解忧劝说:“穷寇莫追,切勿只身追敌,以防陷阱。”
那个青年抱着已经死去的父亲,望着尸横遍野的商会,绝望之心直上心头。
解忧看着痛心疾首:“现在怎么办?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不然……”
冯嫽一下子捂住了解忧的嘴巴,贴在耳根前说道:“公主,打住,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平时任性也就算了,我们这是去和亲的,不能带着来路不明的人。”
解忧扒开冯嫽的手:“你紧张什么?我没说要带他去乌孙。咱们就带去精绝,然后让他自己打算,现在扔在这里,万一那些人返回来,岂不是很惨。”
冯嫽给伊一使了个眼色,但是伊一欲言又止,没说出来,让解忧自己决定。
解忧向这个青年走过去:“人死不能复生,望你节哀。我们要去精绝国,你看需不需要我们送你到那里再做计划?”
那人一听,感激涕零:“多谢姑娘下相救,我叫仲布,跟随老父亲走丝路,做些买卖糊口过日子,没想今日遭此大难,如今家里都死绝了,我还苟且活着,我真是没脸呀!”说着就要拿起老父亲没用上的匕首,想要自我了断。
冯嫽一脚踢开了匕首说道:“一个大男人怎的当着我们这群姑娘要死要活的,岂不害臊?”
解忧拍了下她:“阿嫽,注意留口德。人家刚死了父亲。”冯嫽立刻收住了嘴巴。
解忧继续安排人来清理了现场,见多了厮杀的场面,解忧似乎已经能够淡然处之。
这个仲布就在昆仑山脚下埋葬了父亲,准备跟解忧一群人一起出发。他一看眼前这只队伍的规模非常不一般,也不敢多问,他就徒步跟在队伍后面。
正要启程之时,仲布说忘了给父亲的坟头写木牌,中原人很注重这个,不然逝去的人找不到回家的路。
只见他写完木牌立了起来,在坟堆旁边垒了一些小石头,像是某种形状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