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嫽心中自然清楚,但是她知道眼前绝对不是惧怕的时候,直冲冲说道:“王上真是说笑,不知是哪一位仙人,竟是比我们公主自己和我这个贴身侍女还知道,我竟是不知道公主有这样的隐私。”
“本王自然遇见的是绝世高人,并且还说公主出生的时候,肚子有灵光显现。公主,这该是有的吧?”精绝王进一步追问解忧。
解忧自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出生时候的事情自然是父母最清楚,我阿爹阿娘从未与我说起过,怎地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谪仙人倒是比我清楚。”
解忧继续用自己如今的境遇说事:“王上您看,如若我真是天命有托之人,如今为何被派出来和亲,远离故土中原,与父母一辈子离散。我大汉最是看中天命的,为何不把我留在中原,加以利用。”
精绝王眼前已经急红了眼,并不与众人多说什么:“不,一定不会错的。圣火炉被你用了,说明冥冥之中你就是天选之人。如今只有用你的灵光再现,才能重燃圣火炉,我们精绝国才不会受到天谴。”
说着又拉着解忧的手,从刚才态度强硬变成了苦苦哀求:“公主,本王代表全精绝子民求求您了,帮帮我们,再造之恩,我们永世难忘,您将会是我们祭坛供奉的神灵代表,我们世代供养您。”
解忧心里憋着火,一些话只能在肚子里说说:“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再这样下去她怕是去不了乌孙了,再这样别管我不客气了,今日让我再次受辱,来日定当十倍奉还。”
冯嫽心里穿着明白,本想看看精绝王想做什么妖,没曾想再不说出来,势必会影响三国邦交。
于是,冯嫽拍了拍手,殿外的乌孙使者拉了一个男人进殿来:“王上、公主,冯嫽可以证明那个火炉并非精绝国祭祀的圣火炉。”
精绝女王吃了一惊:“哦?当真?冯嫽姑娘,我们的萨满祭司可是不从来不会算错的。”
冯嫽斩钉截铁地说道:“仲布所拿的炉火,不过是市井商人取巧转卖给他的普通炉火,并不是几日不灭的那种圣火炉,我叫人拿了那炉火过来,如今大可以叫祭司前来查验。”
精绝女王似乎感觉到如果再纠缠下去,接下来揭发不足以启齿的猫腻,那就有伤大雅了,于是拒绝道:“不必了,既然是这蠢人造了假,那就拖下去扔进祭坛,以给天神赔罪。至于丢掉的圣火炉,我们会再寻找。”
不过她好像并没有放弃解忧出生时异象的事:“至于公主能带来的祥瑞,如今既然来到我们精绝国,天神自然是能感应的,自会降福于我们。”
解忧想着,事情不宜多做纠缠,早散早撤早放心,于是带了冯嫽、伊一,还有仲布迅速离开了大殿。
回到居住所,解忧还没理顺今日所发生之事,但是终归是仲布引发的,是时候该做个了结。
解忧并没有怪罪道:“仲布,许是你也中了圈套,想来她们的目标是我,不会私下为难你了。今天你便离开不要再回来了,阿嫽会给你一些盘缠,足够你出了西域回到中原。”
仲布“咚”地一下跪地,猛磕了个响头道:“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叫公主今日受人刁难。原是想要报答公主的救命之恩,不曾料到惹了大祸,奴才也没有脸继续跟着公主了。”
说着起身愤然离开。
“阿嫽,你跟去看看,救人一命,终归是要尽人事的。给他一些东西,送他出城吧!”解忧一再叮嘱冯嫽。
“公主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送送他,盘缠也是只多不少的,可不能给我们公主落下小气的名声。”冯嫽话里有话,像是还没有消气的感觉,不过终于能送走这个瘟神样的仲布,她气也该消了。
冯嫽找到仲布的住所,带了些衣物和食物,还有足量的盘缠,见到仲布自己在收拾细软,并没有搭理进来的冯嫽。
冯嫽站了好一会,仲布也没搭理,她终于安耐不住暴躁脾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最好收起来,早早回去安身立命是正经,别把如意算盘打在我们公主身上。”
仲布自然是不懈别人如何看待他:“冯嫽姑娘严重了,我一个卑贱之人,何来什么奢侈念想,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说着背着行囊径直出了门,冯嫽带过来的东西一样没动。
正在冯嫽气氛在头的时候,仲布又转了回来道:“哦,衣物我还是带走,毕竟是公主给我的,穿身上还能时刻想着她。”
仲布一脸臭得意又无耻的表情,简直让冯嫽刷新了对厚脸皮的认知:“真像是破皮无赖,瘟神,可别让我在遇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