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实当着解忧的面,衷心地表示:“公主无需多虑,凌实只是喜欢这里生活,有了妻儿,家乡也再无亲人,索性留了下来。此外,还有细君公主未竟的事业,我还可以倾尽毕生所学,随时听后解忧公主差遣。”
解忧听完赶紧笼络凌实道:“还望大人勿怪解忧小人之心了。”
凌实连忙后退又跪下:“公主的顾虑是必要的,切莫再折煞臣了,还请公主尽量放宽心就好。”
解忧带来的汉使虽然也不少,但凌实有着他们没有的经验和阅历,如此便能在乌孙群臣中有所影响力。
跟凌实聊完,解忧心里明显有了谱:“凌大人,明晚的迎亲晚会,乌孙贵族和大臣们都会来,届时还需要大人从中多牵线和应酬。”
凌实原本就当这是分内之事,不过解忧如此重视接下来的晚宴,他自然是更加上心才是:“公主放心,臣定当不负所托。”
如此,解忧和冯嫽便也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安安稳稳准备在乌孙把日子风风火火过起来。
第二日一早,汉宫便开始忙忙碌碌,进进出出。
迎亲仪式,说起来简单,可是见到翁归和伊一按照乌孙的席面忙前忙后了一个晌午也知道是不简单的。
以乌孙的礼节布置为主,但还特别加上汉使太常卿夏明翰准备的大汉席面,作为回敬之礼,故而这盛大的迎亲仪式是一点也不敢怠慢。
早春晚宴,绿酒一杯歌舞一遍。
果然,这是一次大汉与乌孙的盛大联谊。
汉宫澄明殿,陆陆续续坐满了王孙贵族和乌孙各级官员。
夏明翰负责中原吃食和相关礼仪。
翁归早早首座之下的左侧第一个位置,那里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乌孙相大禄的位置,不仅如此,在翁归看来,坐在那里,自然是有不可言传的意图——距离解忧最近。
右边一列,是远道而来的汉使官员们,作为客人,由凌实带领着安排就坐。
对于这些乌孙的贵族和官员来说,他们是第一次见解忧公主,甚至是比昆莫军须靡还要早。
对于新的汉家公主,大家伙私下里已经讨论开来:“听说解忧公主比当初的细君公主还要美丽。”
“听说是个性情泼辣,嘴皮子不饶人的霹雳公主。”
“但是我听说她长得像条粗汉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选来做我们的夫人……”
………
冯嫽已经趴在屏风后面很久了,窃听着大家对解忧的评价。
够着够着,又听不太清楚,又要去寻找近一点的地方。
不料,被解忧扯着耳朵:“阿嫽,需不需要给你耳朵扯长一点呀,听得更清楚。”
冯嫽痛得又不能大声叫唤,只能小声求饶:“公主,饶命呀,我的耳朵可是阿娘说的最好看有大智慧的耳朵,你别扯坏了。”
“你别拿阿娘来吓唬我,那是阿娘哄你穿耳洞的话,你还当真。你这样偷听,叫人看了去,又怕是整个乌孙都会传遍,说新来的解忧公主十分小气,隔墙贴耳。”
解忧一边说着,一边交代冯嫽赶紧收拾好自己,扶她进入大殿。
“解忧公主到……”
这一声,如雷贯耳,所有人起立躬身:“恭迎解忧公主,长乐无极。”
解忧生平第一次高高在上,接受如此贵重的礼仪,甚觉不自在,右手紧紧抓住左手,手指不自觉转动着手上戴的指环。
冯嫽见状,连忙提醒解忧:“公主……”说着使了一个眼神从解忧到殿下。
解忧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