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眼睛一亮:“哦,愿闻其详。”
“知道得也不详,不过是从左夫人的侍女听了只言片语。可以确定的是,这两姐妹有着不可调和的杀母之仇。”
解忧来了些日子,大概分得清谁是最大的对立面:“我倒是看这个冬灵公主性格单纯,也得昆莫喜欢,而左夫人梅都儿对我敌意满满。”
冯嫽不以为然:“有些人的坏,大抵不会在脸上,脸上坏坏的人,也许才是最容易被击破的。”
解忧以前觉得师父教的那些谋略、辨人心之类的东西,自己一辈子该是用不上。
没想到,如今,只恨自己学太少,没得精髓,不过幸好还有冯嫽,这个师父的得意弟子在身边。
解忧关于这些费心费神的事,能简单想则简单做。
因为她跟父亲学来的一套“大道至简”和“积极的无为”的黄老之学,在她的孩童和青年时期起到了很好的教化作用。
解忧目前为止都还觉得自己是命运的宠儿,友情和亲情的滋养,使得她还能保持天真和无邪,还有些随心随意。
解忧看着少夫熟睡在她身边的样子,心里有了极大的欣慰,就像是细君姐姐从未离开过。
生命的交接,像极了两生花。
伊一也赞成少夫夜里都由冯嫽照看:“夫人应该做好昆莫随时要过来的准备,小公主在身边,是不方便的。阿嫽那边我会教她如何人照顾。”
“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们都要好好学习如何在这里安生。”冯嫽一副随时准备作战的表情。
解忧倒是没什么多的顾虑:“昆莫来不来,几时来,我倒是不关心。先不说这些了,伊一,明天你去找找大禄,我看他最近似乎执着于寻找什么秘密,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疑虑。”
“夫人想知道,找来问便是,虽说他是相大禄,但您现在是右夫人,还是使唤得动的。”伊一并没有察觉什么。
解忧摇了摇头:“不,今时不同往日,我如今只是后宫一人,再见外臣,实在是不妥当的。你私下里帮我打听可好?”
冯嫽眼见着很久没见巴彦了,觉得有些陌生的感觉,于是总想找个时机,这不,就来了:“伊一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去找大禄探口风,毕竟解忧你想知道的,我也想知道。”
“阿嫽,别拿我当幌子,你又知道什么了,快别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眼前最打紧的是帮助我摸清楚少夫的衣食和寝居。”
“我办事,请公主和阿嫽放心,那牛筋子,我最知晓他的脾气秉性,炸一炸,就能大概知道我们想知道的。”
确实,自从军须靡和解忧大婚以来,翁归就和解忧保持着君臣之间恰当的距离。
不过也是因为他正忙于查找军须靡性格变化无偿的原因,能够暂时转移翁归的注意力。
他可不愿意整日见军须靡什么时候去了解忧那里,还有人前人后夫唱妇随的样子,更不想因为自己接触解忧的原因,使得兄弟阋墙或者成为别人攻击解忧的把柄。
敬而远之,就会对解忧最大的保护。
终于,翁归利用民间途径,找到了可以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巴彦,明日我要去一趟西山太阳坡,寻找一个遁世的高人,需要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你要昆莫的贴身之物?那我怎么取得来,难不成去偷?”
“去偷还用得着你?你那大块头,还没走近就被人发现了。”翁归甚是觉得有时候有些人是不是真傻。
此话正好被过来打探消息的伊一听了个正着:“想要昆莫的贴身之物,我倒是可以帮忙的。”
翁归一见伊一,有些紧张:“你什么过来的?听到什么了?”
伊一甩动着腰带上的挂坠:“除了刚才要偷什么的,难道还有我没听见的?”
翁归悄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听见要去西山的事。”
“伊一,你倒是说说如何能取得我们想要的东西?还有,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翁归一眼就看穿了伊一的心思,这丫头,哪是会白帮忙的。
“还是大禄明白我,还真有一惑非得大禄不能接解。”
“说吧,什么事?”
“不过就是想知道你们拿昆莫贴身之物有何用处?”伊一想来他们也不会实话实说,就转念先用套话的方法:“可别说又有哪位草原公主倾慕他。”
巴彦嘴快,最经不起炸:“还仰慕?这都一下娶了俩,足足够了。我们不过就是……”话到嘴边,巴彦及时收住了。
“不过是什么?”伊一穷追孟问。
翁归“咳咳”清了清嗓子的样子,巴彦就不敢说了。
伊一把翁归推开,拉了巴彦到一角:“阿嫽叫我来问你的,你是告诉我还是亲自叫她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