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哭得有些歇斯底里,完全不给翁归解释的机会。
“我,我,我没做什么。你先别哭……”翁归也是被急晕了头,无与伦比,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解忧还是不依不饶:“我怎么回去见人?干脆死了算了。”说着便要准备跳下山去。
翁归眼见这样不是办法,索性豁出去,吼了解忧一声:“够了,闹够了没有?”
解忧被这一声呵斥声镇住了,一愣一愣,断断续续啜泣着。
一看就是深山老林的,孤男寡女,激怒了他,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心里还是委屈极了,反应过来,又哇哇大哭起来:“好你个牛筋子,你竟然吼我,我竟不知我是被吼大的。”
她继续哭着,像是要把来乌孙所有的委屈都哭完:“乌孙昆莫折辱我,大小夫人夹击我,细君姐姐不在了,我在这里没有依靠,现在,我视为好兄弟的翁归靡,也呵斥我,我刘解忧,到底是长大了糟了背时运了。”
翁归也意识到,解忧可能是劫后余生,百感交集,加上近日的所有委屈确实不假不假,索性坐下来,等她发泄完了,再做解释。
解忧除了在阿爹阿娘面前肆无忌惮发泄过,就在没有如此放松的时候了。
所以,这次,她连带着所有情绪,在眼前这个能包容她的人面前,尽情哭泣。
“哭完了?”
“还没!”
“那我再等你一会?”
“你等我做什么?”
“等你起来,我得穿上我的外衣,不然,一会冻死的会是我,而不是哭死的你。”
“你……”
翁归,出了乌孙,就像是嘴巴管不住似的,尤其是现在与解忧单独相处,他会忍不住多引起关注,就算是口是心非也成。
他心里明白得很,解忧已经嫁为人妇,他不敢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能够这样与他相处,怕是用光了所有的运气。
当然,他以为,解忧并不知他的心意,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就这样,二人像哥儿们一样相处,会更加轻松自在,翁归也能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解忧。
两人像是开启了拌嘴的模式,互相怼个不停。
解忧瞅了瞅,自己确实坐在翁归的衣服上,赶紧站起来。
“唉,真是倒霉。”由于崖壁支出来的部分并不高,解忧头顶狠狠地撞在一块尖尖的石头之上。
她手从头上拿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出血了,但是她赶紧藏在身后,立刻收起恐慌的表情。
翁归蹲着蹭过来,一把抓住解忧的手:“右夫人真真是易受伤体质,真不知道是如何娇生惯养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