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归敲了半天没人回应。
解忧也大声喊起来:“喂,有人吗?我们是来借宿的。”
翁归还是把解忧护在身后,解忧这下乖乖紧跟着,用手捏着他的一处衣角。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门前,翁归轻轻推了一下,门“嘎吱”一声,开了,里面吹出来一阵风,迎了面过来。
翁归下意识转过身护住解忧的头,背上落了一层灰。
“牛筋子,没事吧?”
“没事,好像真的没人。”翁归掸了掸身上和头上的灰,解忧便要给他掸背上的灰。
但是翁归拒绝了:“没事,我自己来,我的衣服粗糙,仔细磨损了公主的手。”
“什么时候了,我这双手哪里这样娇贵。”说着把翁归转了个身去。
这一看,不得了,翁归背后衣服蹭破了,血流出来,混杂着刚才的灰土,血肉模糊的样子。
“你的背受伤了怎么不说?”解忧看着有些心疼,说着便又要扯自己的衣角。
但是被翁归抓了住手腕:“公主切莫再动用身上的任何东西了,更不用为了我。不过是粗汉子一条,这点小伤不碍事,习惯了。”
想来,解忧已经够狼狈了,翁归着实是不忍心,何况,解忧对他越好,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解忧见这样,也就不说什么了:“那你一会自己处理下。”
“走,咱们进去看看吧!”翁归拔出刀,时刻警惕着。
这个屋里,一看就是许久没人住过的样子,厚厚的灰尘落在简陋的家具上。
不过,解忧瞪大眼睛,看了看这间屋里的布置,甚是眼熟。
尤其是,那燃了一半的香。
解忧拿起来在鼻子跟前嗅了嗅,瞪大了眼睛:“果真是香魂欲断的感觉,怪不得师父说曾经说过,西域有种奇香,可解流离、狂躁之症。”
翁归一听可以“狂躁之症”,一把抢了过去,杵在鼻子上闻了又闻,皱着眉头道:“我怎么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解忧打趣道:“因为你不是狗鼻子!”
说完才反应过来,怎么像是在骂自己的感觉,然后尴尬地“咳咳”了两声。
翁归也是用手挠了挠后脑勺,不说话。
解忧趁着翁归不注意,偷偷掐了一段残香放进自己衣袖:“哼,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人,更不用说高人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翁归也趁解忧转身说话的缝隙,扫了点香灰,装进自己兜里。
突然,解忧一脚踩碎了一个陶片,吓得她本能地往翁归身边后退。
翁归也是反应迅速,揽住解忧,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由于草庐里只有微弱的月光,黑灯瞎火,最是叫人害怕。
翁归从包袱里取出火石,照着刚才碎片声音的地方。
“是陶土碎片,”翁归捡起一片,闻了闻:“有酒气,但是还有一股阴凉之气,有些怪异。”
“怪异?给我问问看。”
解忧伸手去拿翁归手上的碎片,翁归突然惊乍地扔掉了残片:“别动,有怪东西。”
扔掉那玩意儿,他立刻带着解忧赶紧后退。
“是什么?快说呀!”
“我不知道,黏糊糊的,异味刺鼻,万一有毒。”
解忧好奇心一下子窜上来:“把火给我,你靠后,我来看看。”说着扒拉开翁归,蹲下去看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