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翁归。
他四周放了火把,引开了匈奴兵,才得以进来。
“牛筋子……”解忧灰头土脸,眼巴巴望着他。
翁归看着那眼神,心疼得不行,恨不得冲上去抱着她。
但他只是弯下腰给她解开麻绳,然后递了一只手扶起她:“夫人,我带你离开。”
他一手提刀,一手掺着解忧。
解忧走了两步,又回来去拉那个女子:“你快走吧,走得远远的!”
“不,我不能走,我的家人还在他手上。”说着就要拖着仲布往外走。
就在这会,被敲晕的仲布醒了。
看见翁归在跟前,连忙推开那女子:“大禄,就是这个恶毒女人绑架了夫人。”
他用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所谓的自己的妻子,还把绑架这样的事栽赃给她。
解忧急了:“仲布,你……”
“夫人,我有个妙计可救你想救之人,你要不要听听。”他不过是为了堵住解忧之口。
解忧喊翁归原地不动,自己走到仲布跟前。
“苏武的事,我有办法。只要你不把我们的浪漫事告诉翁归,我就还是匈奴的太师,你也还是乌孙的解忧夫人,可好?”
解忧只想早点摆脱这人的嘴脸,只要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苏武的事,她自会解决。
“以后离我远点。”解忧说完又要带那女子,被翁归拦住。
“夫人,把她交给我来处理可好?”翁归仔细一看才认出来这女子是那个假和亲公主。
“先带回去再说。”解忧瞪了瞪仲布,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这女子。
带三人离开后,匈奴兵才救完火过来:“太师,我们来迟,还请责罚。”
“行了,今日之事谁要是跟单于透露半个字,我定将他碎尸万段。收拾下,准备启程回单于庭。”
“那,解忧夫人她们……”
“就说我们与她们走岔了,没接到人,等他们自己过去吧!”
翁归带着解忧和那女子,找到冯嫽和伊一,重新驻扎起来休整一夜再出发。
冯嫽见到解忧带回来一个女子,模样竟有点像解忧,顿时惊呆。
“公主,这该不会又是,那个许幕一样的巫女吧?”
“她不是,她是仲布的妻子。”解忧解释道。
那女子出来后就不像在仲布跟前唯唯诺诺、胆小甚微的样子:“我不是他的妻子。我叫卓茹,长安人,父亲曾被征召为典客。”
解忧对“典客”一直还是了解的:“既是陛下征召,又是九卿之一,该是在长安一世荣华,你为何回到如此境地。”
“原就是跟随贰师将军攻击匈奴的时候,被人诬陷说是投了匈奴,诛九族,我和母亲被仲布所救,带来了匈奴,无奈做了些丧天害理之事。”
解忧上下打量着没有仲布在身边的女子:“原来是生长在长安的贵门小姐,怪不得仪态、谈吐和气质,竟可以冒充和亲公主。”
卓茹迅速下跪请罪:“卓茹甚至罪不可恕,但是,我还有母亲在他手里。等救回了母亲,卓茹这条命,公主随时来取。”说完,她便回头去找仲布。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温柔、慈祥的样子:“少夫公主该是长了两岁吧!”
解忧一愣,没反应过来。
翁归知道其中缘故:“多亏没被你挟持走,现在长得乖巧伶俐。”
“我没想到带走她,我就是,就是稀罕她得紧,她长得真像我的女儿。”解忧望着她悲戚的眼神和离去的落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