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归靡将领的王军与翕侯旗木得父子的叛军在葱岭以东乌孙山以西开战。
翁归驾着两匹天马的铁制车马,车上装置的弓弩都用完了,十万乌孙王兵,战死大部分。
最后剩下翁归和不足一千人的精锐誓死抵抗,被敌方军队重重包围。
最后,匈奴骑兵也出现,密密麻麻的方阵,十几万人齐头并进,呜呜泱泱,黑云压下来,王军最后只剩下翁归靡一个人视死如归。
他骑着那匹叫做“欢乐”的神马,一路血杀过去,直逼翕候旗木得。
突然,对面劈过来一把长戟,看着就要劈开翁归的头……
“不要,不要……”解忧惊乍地坐了起来。
冯嫽赶紧起身,点好烛火,拿到解忧跟前:“公主,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解忧惊魂未定,全身冒冷汗。
突然,天空劈下来一道雷“哐哐哐”。
解忧死死抱住冯嫽:“就是这一劈,就是这样的,他人头落地,死了。”她闭着眼睛大哭起来。
冯嫽抱紧她:“没事,就是打雷而已,什么死了死了的。”
说着就要给她倒点水,被解忧死死拽住不让走。
解忧哭得更大声了:“我看见的,他战败了,最后一个人站在他们面前,一把长戟劈向他。”
冯嫽这才听清楚解忧说的是翁归,叹了口气:“大禄带兵打仗,昨儿白天不是才传回来捷报吗?不会有事的,我给你倒点水,你先放开我。”
“再说了,不都说梦是相反的吗?万一明天一起来,就是得胜归来的消息呢!”
冯嫽给喝了两口清凉的水,解忧才完全清醒过来,眼泪还挂在脸上,说着就要去找乐乐珍。
“阿嫽,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去找珍姑。”
“丑时刚过,你再睡会,早起我叫你。”
“天这么黑,雷声和闪电交加,珍姑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万一,她也做噩梦了呢!”解忧想想还是不放心。
披上外衣,提了灯:“阿嫽,你在家等我,我去看看。”
这话等于白说,冯嫽一把接过她手里的灯,给灯添了一个灯罩:“以后可以不说这样没用的话吗?”
解忧笑了笑:“走吧!”
山下的草原,狂风大作,雷电交加,黑透了的夜里,两个女孩子出了门。
虽说距离不过几百米,但是举步维艰。
风把她们的斗篷吹开,眼睛也睁不开。
草原旷阔平坦,雷电似乎就在头顶劈过去。
“阿嫽,抓紧我,咱们侧着身子,小心被风刮走。”解忧拄着一根棍子,一步一步探着路,也能定定力量。
冯嫽死死拽住解忧的衣裳,一直半蹲后拽的姿势,生怕解忧被风刮跑。
黑咕隆咚,两人终于摸到了乐乐珍家。
见栅栏被风吹倒了,劈开几瓣,但是都顾不上整理。
“珍姑,珍姑……”她在帐门外轻声喊着。
兴许是风声、雷声太大,又怕吵着邻居,叫了半天,没人应。
“阿嫽,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夫人,乐乐珍老夫人。”冯嫽扒着帐帘,紧贴着嘴巴,大声喊。
见帐内起了灯光,两人的心才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