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这才想起来:“凌大人走的时候,叫我们过来就去沟谷那边找一位叫赛布鲁的牧民,他是昆莫御用的王室牧羊人。”
冯嫽饥不可耐:“那还不赶紧去找。”
三人伴着夕阳,翻过屋前的一座杏花坡,看见一位牧羊的老者正从坡上赶羊回来。
“大叔,请问您是赛布鲁吗?”冯嫽迎上前去,窜过羊群,拦着那人。
不知道是羊群太吵,还是冯嫽声音太小,亦或是他耳朵不好。
他扯着嗓子说道:“啊?姑娘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冯嫽再往前一步,等羊群往前赶了一段距离之后,又提高嗓音:“请问您是赛布鲁大叔吗?”
他这才听见,降低分贝说道:“是我,我是赛布鲁,刚才羊群太吵了,姑娘,你们是哪里来的?”
解忧见冯嫽与大叔搭上了话,便搀着孙姑姑也走到跟前:“大叔您好,我们是从特克斯来的。”
赛布鲁上下打量,两个姑娘穿的是乌孙服装,但是长相和口音并不是乌孙人,还有一位老妇人,身穿的是汉服。
他连忙放下赶羊的家伙,朝着孙姑姑跪下来:“老民失礼了,不知汉宫的贵人到,失敬失敬。”
解忧很是震惊:“大叔,看您只是一介牧民,何来礼数如此周全?”
“姑娘有所不知,老朽以前,也是跟着现在昆莫的阿爹,上阵打过仗,后来在特克斯,细君夫人创办的汉学,我们很多人都学习了很多汉文化。这前几年才被安排来给王室在这杏花岭牧羊。”
孙姑姑赶紧打岔:“老兄真是喊错了,我可不是什么贵人,真正的贵人,在这里。”她把解忧往前推。
解忧还是不想暴露目前这个尴尬的身份,便把凌实抬了出来:“凌实,凌大人,您认识吧,是他叫我们来找您的。”
赛布鲁一听是凌实介绍过来的贵人,又不愿透露身份,便习惯性地不多过问,引着她们回去他的院子。
一路过来,大坡小坡倒是很多,但是却没有什么人家,也没有炊烟。
“大叔,您是一个人长期在这山里牧羊吗?”解忧熟练地替赛布鲁赶着羊回家。
赛布鲁乐乐呵呵地说道:“是一个人,但不是长期,我们都会逐水草而居,哪里有草,哪里就有羊。”
他一边走,一边采了好些野菜和香草:“你们是不是住在前面那间院子里?”
解忧点点头:“嗯嗯,是的,凌大人给我们画了图纸和钥匙,我们自己找过来的。”
大叔笑笑没接着说,而是说起今晚吃什么:“烤羊肉,你们吃的习惯吗?”
冯嫽先于解忧跳起来,准备欢呼,被孙姑姑按住。
解忧倒是围着羊群欢乐得转圈圈:“哟哟,晚上有肉吃咯,吃你们咯!”吓得羊赶紧散开跑起来,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他指了指前面几座山坡:“你们看,那边沟里,有两家,呐,那边就还有几家,不过是住得分散了些,但都是属于王室牧地,养的是昆莫的马,昆莫的牛羊。”
解忧心里暗暗又有了盘算:“牛筋子的产业不少啊,看来以后有必要向他索要以前资助他的利息。”
话说解忧已经到了杏花岭,近在咫尺,行囊未解就等着翁归去找她。
但是翁归却被须卜冬灵和匈奴使臣绊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