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站这儿,别动。”
解忧两三下脱了鞋子,提起裙摆,踮着脚跑进她的衣间。
翁归乖乖坐在那里,吃着桌上的喜食。
他脑补不来解忧会送给他什么稀奇古怪的礼物。
突然屏风后面的灯亮了,首先甩出来映在屏风上的是一袭长长的宽袖,婀娜飘逸。
然后带动着出现的是解忧那纤细的腰身,只见她把那细腰折拧成了一股绳。
突然一个跳跃倒踢紫金冠的动作,把翁归看得叹为观止。
翘袖折腰,浪漫婉转,娓娓道来,江南柔美又兼大漠阳刚,轻盈灵动,细腻饱满。
翁归看不懂解忧身姿的蜲蛇姌弱,运转飘忽,也体会不了体如游龙,袖如素蜺。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妖精真磨人。”
端起桌上盛满酒的青铜爵,大步冲向解忧。
“归郎,且停,不能再往前一步。”解忧兴致勃勃地跳着,秧秧扭扭,嘴里开始且吟且唱。
从屏风后面跳到翁归跟前,眉眼间明送秋波,细腰软肩在翁归左右擦边绕来绕去。
翁归伸手去拉她,她又一个灵活的旋转躲开,然后一记长袖又拂了过来,这下直接搭在从翁归的脸上,从袖子里散发出芝兰香草的味道。
把翁归迷得五迷三道。
他把手中的酒杯往身后一扔,一把将解忧揽了过来,两人原地转了好几圈,最后解忧一个下腰,结束这支舞。
翁归右手托着解忧的后腰,左手要去摸解忧的脸,被她一个软后翻躲开。
“昆莫,妾跳完了,可还满意?”解忧双手福身,故意给翁归行礼。
翁归二话不说,抱起解忧就把她甩上了床,凑到解忧耳朵跟前私语:“本王不满意。这新婚之夜,叫我看什么舞,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解忧转头,正好嘴唇碰到了翁归的下巴,眼瞧着翁归喉结的上下浮动。
解忧内心怦怦直跳,一股暖流冲上来。
她一个后背垫腰,撑起脖子,吻向了那跳动的山峦。
翁归撑起埋进他脖子的那张娇羞的脸,对着那朱唇,深探下去,暴风雨般惊起万丈旋涡,吞噬着彼此的每一根神经。
帐内红色帘幕飘飘忽忽,喘呼佳气声郁浓,舅舅不散,床榻的四角垂满了锦衣玉带。
交颈鸳鸯,今宵美梦,只叹春来晚。
酣畅淋漓的夜,又深了。
子时到丑时,眼瞧着那皎白的月光,羞见地躲进被窝,起起伏伏,层峦叠进,绵绵不绝……
第二日,辰时已过,日上三竿。
冯嫽带着梳洗侍女们等在殿外快半个时辰了。
手端喜盆的小丫头,手抖得快撑不住了。
冯嫽没发话,谁也不敢动。
孙姑姑赶紧上前来,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先回去。
“阿嫽丫头,杵这里做什么?”
“姑姑,辰时都过了,公主,哦,夫人该洗漱装扮了。”
孙姑姑一脸姨母笑:“傻丫头,平日里看你还机灵,咋还糊涂上了呢!走吧!”说着就生拉硬拽解决了冯嫽。
乌孙没有婚后第二日敬拜公婆的习俗,也没有特别规定的其他什么仪式。
宾客自娱自乐,宴飨照旧,大家都默契地不去打扰新婚夫妇。
还在熟睡中的解忧,头发长长地甩在背后,正面对着翁归,头枕着翁归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