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疑口气中有种果然如此的笃定:“瘦了。”
苏知:“……”
轻了0.7kg也叫瘦吗?这不是很正常的体重波动?
有时候早晚都能差好几kg呢,苏知惊呆了。
谢疑说:“娇气。”
苏知最近脾气变好,不再和他生气打架,但他莫名有种感觉,苏知变得比以前更难养了,他都看得这么紧了,但因为不知道什么缘由,仍旧会微妙地蔫吧掉一点点。
苏知:“???”
他哪就娇气了?就因为轻了这0.7kg吗?
苏知严重怀疑谢疑在故意找茬,没事找事。
还没等苏知骂他,谢疑又问:“这几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苏知愣了下:“没有吧。”
心情不好吗?苏知自觉好像是没有的,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明显的不愉快的情绪。
就是有时候想起上辈子谢疑的死讯,想起那一团他没有找到答案的迷雾,总忍不住有些心不在焉。
然后就忍不住做出一些类似于要求谢疑体检、把家里的车辆都检查一遍以防有什么不知道的安全隐患之类的事。
他甚至难得对工作上心般的,特意去了解了谢氏在商业方面的敌友情况,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其实苏知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没有什么用,谢疑上辈子去世的时间要比现在晚好几年,他现在做什么都太提前。
如果谢疑上辈子是因为某些商业斗争之类的阴谋才出事的,苏知上辈子不关心这些事,他只知道明面上谢氏的实力足够强大,谢疑掌权的最后那两年业内没有能和谢氏相提并论的公司,至于表面之下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苏知不知道。
即使他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也无法凭空预知自己上一世就不知道的事。
如果谢疑的死真的单纯是一场意外,他也同样控制不了。
这个世界上最可不预测的事情就是意外。
即使他在这个时刻将所有可能的意外危险项都排除,也无法断言下一秒会不会又出现什么变化。
所以,无论他这时候做什么,其实都不会有任何意义。
但苏知就是忍不住去做。
即使知道很无厘头,他还是忍不住一直重复,仿佛想通过这些徒劳的努力寻觅到一些安定感。
谢疑定定的看着他,他还在等苏知的回答,黑眸像能看穿一切。
苏知没办法回答他,避开他的视线,说:“没、没有,我就是闲的,我要真的不高兴,我就打你了。”
谢疑不置可否,原本也不过是他的直觉,最近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甚至于苏知的行为举止上都在更黏他,怎么看都是好的方向。
谢疑没再继续逼问下去。
他把苏知移开的脸颊扳回来,黑眸沉沉的,和那双眸色浅淡一些的眼睛对视着,直到苏知的眼睫开始不安地上下眨动,忽然低声问他:“想不想出去玩?有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苏知下意识问:“去哪?”
谢疑说:“是一个雪国,有点冷,不过是个很好看的地方,可以滑雪玩,每年都有很多人去那里旅游,那里的人很喜欢养雪橇犬,那种大型狗,每隔几家就能看到一只,有时候是好几只……”
“啊。”
随着谢疑的描述,苏知忽然意识到,谢疑说的好像是那个他在国外长大的地方,他的生母和继父就住在那里。
他在资料中了解过,那是个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在下雪的地方,很寒冷。
是长期生活在国内南方的人想象不到的寒冷。
谢疑颔首:“对,是在那里。”
谢疑回答了他一句,苏知才意识自己不小心把这个问题问了出口。
他眨眨眼睛,看着谢疑,有点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疑说:“最近有一个项目,需要去那里一趟,一起出个差,给你发加班差旅费。”
谢疑没撒谎,确实有这个项目。
不过他原本是没有决定去的,那个项目还没进行到非他亲自出面不可的阶段,最近因为要开始着手布局收拾谢家,他的行程更忙碌,在这个时候出国不是一个好选择。
况且,他本身没有那么强烈的意愿再回到那个国度。
他已经过了哭着喊着要见妈妈的年纪了,其实在他的权势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不需要继父的准许也能见到那个女人了。
老去的狼群首领是没有威慑力的,他的继父好几年前,就已经没有对等的势力可以阻拦他。
他只是自己不想去见了。
在谢疑的记忆中,那不是一个多好的地方。
到处都是雪,以至于让人厌烦。
但看着苏知,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来记忆中很多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他忽然意识到,那确实是个风景非常秀美的地方,怪不得每一年都会有很多别国的人去那里避暑度假。
大概很适合散心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