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疑愣在原地。
下一秒,他有些粗鲁地脱下身上的装备,手臂撑着栏杆翻进休息区,在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中,一把抱住了还没来得及从栏杆旁跑开的苏知。
把他抱的双脚离地,在微微的气喘中,掐着柔软的脸颊,压在横栏上像要吃了他一样亲吻。
……
这场雪肯定是不能再滑下去了。
苏知满脸通红地收拾东西,跟谢疑从滑雪场中走出来,一只手被攥得死紧,挣都挣不开,身后仍有不少人用暧昧的余光看着他们。
苏知摸了摸唇角,都被亲破了!
那么多人看着呢,还有不少小孩子,他真是无地自容。
不过,这次是他自己先动的手,苏知也不好说什么。
踩了谢疑两脚当做抗议了。
两人一起去吃午饭,在滑雪场附近一家当地人中风评不错的餐厅,不大,但是很温馨,餐厅中放着当地的小调,苏知因为当众被按着亲的羞恼也跟着平复下来,心情跟着小调缓缓飘荡。
今日的运动量超标,苏知这次饭量很好,几乎快把一份吃完了,只剩了一点点被谢疑清理干净。
吃完饭,两人准备回程。
下午没有出行计划,他们定了明天的机票回国,要结束这一趟旅程。
但意外总是不讲道理。
在酒店门口的时候,苏知踩中了一颗埋在雪地中的小石子儿,摔了一跤。
按理说雪地松
软,苏知又穿的很厚,即使摔了也没什么关系。
但就是那么倒霉,可能是角度刁钻,他的脚腕被狠狠扭到,疼得眼泪一下就掉下来。
谢疑把他抱到酒店大厅脱下鞋袜查看,看到踝骨处迅速肿了起来,脸色当时就黑了下去。
没耽搁一分钟,迅速带他去了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苏知有点恍惚。
他觉得有点邪门,上辈子他就因为在雪地中摔倒受伤过,怎么这辈子还来?
难道他命中注定要有这个劫难?
好在检查结果并不严重,比起苏知上辈子摔成的轻微骨裂,这次甚至没有任何骨头上的损伤,连石膏都不用打,只是韧带和肌肉扭伤了。
吃点消炎药、休息几天就能慢慢好起来,除了会影响一点日常出行没有任何妨碍。
不是什么大事。
苏知的心慢慢放下来,他意识到自己脚腕又受伤后有点钻牛角尖,命运和回避之类的词语在他脑海中反反复复的缠绕,忍不住想,如果他的受伤是避不开的,那谢疑的死亡呢?
他一路上缩在谢疑怀里恹恹地也不说话,脑子里乱糟糟的,也没注意到谢疑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现在在医院一检查,知道并不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才从那种被魇住的恐慌感中回神。
他情绪好了点,看向谢疑,说:“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
鼻音重还带着沙哑,他一路上一直断断续续地掉眼泪,谢疑给他擦了,又流出来。
其实没有那么疼,他是想到别的事情。
苏知觉得没事了,谢疑却不肯:“你现在不能动。”
他在医生无语的眼神和反复的拒绝中要求办理住院,还是苏知自己实在不愿意——他跟着谢疑在医院待了四天,虽然不至于很讨厌住院生活,但确实也不想再住下去了——才算没被压去住院。
但也不算完。
谢疑取消了次日回国的机票,在苏知的腿好起来之前,暂时不回国。
苏知:“……我只是扭伤了,没有摔断腿。”
大不了落地坐轮椅嘛,有谢疑陪着,即使腿不方便,他也没有出行的担忧。
但他拗不过谢疑,男人铁了心要做的事,苏知犟不过他。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他们在国外多留几天。
苏知伤到脚,继续住酒店有点不方便,苏知听到谢疑去和人打电话聊了几分钟,从医院出来时,就听谢疑说换了住处。
距离有点远,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
一栋独立的小别墅,位于当地设施完善的富人区,周围有配套的医疗教育设置,环境清幽又方便。
尤其是做了扫雪处理,整个院落中罕见地没有任何积雪,露出黑漆漆的地面。
不过看周围的房屋院落中都覆盖着雪,这应该是谢疑临时找人清理的。
谢疑把他从车上抱下来,朝着房子走去:“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苏知原本有点郁闷,因为一点小伤这么大动干戈,他实在是觉得没有必要,他又不是易碎的玻璃娃娃,谢疑太紧张了。
此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是吗?你回国之前一直就住这里呀?”
苏知来了兴趣,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房子。
是个有点年头的小别墅,从角落的痕迹可以看出来岁月的痕迹,但保养的不错,没有枯死的植物之类的杂物,干净整洁,不会给人破旧的感觉。
但或许是因为久无人居住,见到它的第一眼难免让人觉得有点沉寂。
谢疑说:“嗯,回国之后就空置了。”
谢疑的继父家境很好,空置一套房子也没有租出去
的必要。
谢疑抱着他走过小院,别墅房门打开,灰暗的空气涌出来,像是被人遗忘了很久的旧梦。
苏知抓紧他肩头的衣物,谢疑顿了顿,抱着他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