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小刑,腕子没事吧?”
“嘿,瞧你说的,打小儿跟您少拷我了似的,应付这个我门清儿,好着呢,细皮嫩肉的。”
电话那头的张叔顿了一下。
“说正事,你要做的事情,叔原则上不同意你这么干,因为我不能保证你的想法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但是从人情上来说,这件事情如果和你说的一样,办成了也是个好事情,起码有一批人要是学好了,这也是个好事情,勿以善小而不为的道理,叔也懂。”
张叔说一点儿简短的东西还成,这长篇大论一说起来,就能听出来他这酒劲儿没下去呢。
可惜了,他判断错了我刑某人的智慧。
就这么一个小计谋想动摇我刚才立下的决心,张叔显然还把我当小孩儿呢。
“叔,你别说了,这事儿到此打住,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做人,老实做事,绝对不会作奸犯科的,向太祖他老人家保证。”
“还跟叔闹上了脾气了,我知道……我收拾你是有点儿过了,不该让你坐椅子上好几个小时,那不是自己孩子我至于这么下手吗,我仔细想了,黑猫白猫抓住了老鼠就是好猫,混混这个问题处理起来,轻不得重不得,没有切实的证据,我们也就只能关几天而已……”
“但是关完了之后,出去人家拿进局子当资本,这不是混账吗,我们在这个方面浪费太多的精力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与其等着出现铁案,还不如换个方式解决,抓两儿偷电瓶车的,也比逮一个老油子强啊,我虽然不支持,但不介意你试试,要真成了,咱也好歹办了件实事儿……”
再往后我张叔也就是车轱辘话来回说了,我听着耳朵都起茧子。
但他就想凭这个动摇我,那他倒是小瞧我的决心了。
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父,奔后海,小资酒馆……”
一般来说,韩信晚上是不会出现在其他地方的。
经过了一天的辛苦训练之后,疲惫的混混们都习惯到小资酒馆来喝两口解解乏,同时在这里也能够回味一下当初放荡不羁的岁月。
如果让他们去选择的话,恐怕会有一部分后悔那天在这里听了韩信的鬼话,居然就这么投身到艰苦的训练当中来了。
不过后悔是一码事儿,坚持下去就是另一码事儿了。
至少从那些个在我这里上班的弟兄们嘴里得到的反馈来说,大家伙儿还是愿意为我刑墨深竖一根大拇指的。
讲究!
说到做到了,我说给他们一份工作,让他们有正经挣钱的路子,这事儿我做到了。
即便是收入还没有高到令人能够不顾一切的时候,可是现在怎么不比当年跟着大哥混的时候踏实?
真当一晚上领二百块钱,回头场子里的妞随便泡,烟酒随意就是好日子了?
所有的馈赠其实在一开始都标好了价格,我虽然是学院派的混混,但是江湖派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少,那些年出去脑子一热替大哥捅了人进去的熟人,到现在都还没放出来呢……
那是过一个安生日子好,还是在里面唱铁窗泪好?
推开门我一出现,酒馆里甭管熟不熟的混混,全都站起来了,齐刷刷行注目礼。
酒馆老板瞧我一眼,呵呵笑道:“哟,刑儿,稀客呀,里边望海阁,信爷他们都在里面喝着呢。”
我打了个招呼就找望海阁在那个位置。
这一路上,十米不到,走五公分听人喊一句刑哥,我这心……一下就飞到云端了,那个飘飘然哟。
说是望海阁,其实就是个小隔间儿,韩信包括之前混混的小头目都在这桌坐着,一屁股也就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