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还是上回那个包厢,老米他们都在,基本上也就是我上回见过的那些人。
就冲今天这个阵仗,我悟出一个人生哲理来。
人最可悲的事情不是你被人利用,而是你居然连一点儿利用价值都没有。
上回哥们儿来这儿是个什么情况,那满屋子人一个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老米还冲我撇着大嘴,真当自己在和谐社会是一号人物呢。
现在您各位再瞧,我给黑西装暴打一顿,他看我是毕恭毕敬,我给老米把事儿办了,老米瞧我也柔和多了,今天让坐我旁边儿的小丫头也不是王刚了,正经小姑娘。
我坐下来之后,这一屋子人睡也没说话,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我不知道怎么滴,忽然想起来一首诗,说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咱不说白眼狼的事儿,关键是后半句,得志便猖狂……此时节用来形容我,我觉得十分合适,因为我的确和上回来不是一个状态了,这可危险……
也该着包厢里面冷气开的足,我后背一凉,一下就醒过盹儿来了,我这不是拜亲戚,我这是见黑社会呀,戏别太过,孔圣人还说吾日三省吾身呢,我这算头一省。
我把这茬倒明白了,赶紧就端起杯来:“来来来,米哥,又见着您了,咱哥儿喝一个。”
我稍微低一点儿,老米就能舒坦一点儿,他要派呀,他不耍出威风来,怎么能接着往下聊啊。
老米把杯子搁在桌上:“花郎兄弟,够厉害的,今天打了我们十几个弟兄,我老大的兄弟也让你给抹了面子,你是真不拿我们当回事儿啊。”
我跟大伙儿实说了吧,我不误入歧途的主要原因除了是认为这个事情涉及到违法犯罪行为,其次我就是讨厌他们装笔。
咱接触这么长时间了,您各位是了解我的,我很不喜欢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有话说有屁放,没个耽误的。
上来就冲我兴师问罪,我来一泼妇骂街的话,我就站在他面前,他还把我那啥咬了去?
白天这件事情怎么处理的,那是一清二楚,请我过来要说就为了找后账,我替张叔给他们扫了算了。
“嘿嘿……米哥,这不是误会了么,我要知道李舒扬还有这层关系,我不就处理的更巧妙了吗,主要是人家老板是我干姐们儿,她管我妈叫声妈,您说您家里要碰见这事儿,您能怎么办啊?”
老米摆摆手:“别跟我扯这么多,老大很不开心,事情很严重,你我也算是有点儿交情,你总得拿出一个态度吧?”
我斜眼儿瞧了瞧黑西装,心说你这个孙子也不办事儿啊,不说这事儿你搪过去吗,怎么这会儿老米咬死了还不放了?
咱敞开了说,其实江湖道儿就是这么点儿破事儿,还不抵咱家的鸡毛蒜皮那些个小事儿呢,人家就是两条,一要挣钱,二别让逮住了,就这么简单。
再说其他那都是故事,要是咱们力度大,给他们破获了,对他们而言这叫事故,要是咱一时没有顾及到,他们这就叫等待破获的案件。
但跑不出去的终归还是人,没有说一干这个就成神仙了,我这一斜眼儿看,黑西装反倒还挺别扭的,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个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