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左小男告诉我,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跪了五、六个小时。
这执宾嘴还不闲着,就跟左小男说什么我可能是接受不了,一直水米没打牙,也没有找人什么的人……
左小男听完了之后,点了点头,自己就出去了,再回来是带着一堆饭菜回来的,一看也知道,就是从饭馆儿打包回来的。
她把饭菜放到桌上,冲我招了招手:“吃点吧。”
我点点头:“哦……”
“出这么大事儿,你怎么也不言语一声?”
我苦笑道:“我跟谁说去?”
“你们福利院出去的孩子,你们街坊四邻,你的朋友……”
我摆了摆手:“别折腾了,要能叫来,我早把人找来了。”
福利院的孩子,要么走得比院长妈妈还早,要么就已经被领养了,山南海北我也没地儿找,况且小时候不记事,谁又能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这我要是叫来了……这是给人添堵。
至于说撤编之前还在院里的孩子,老实说他们被安排在哪儿我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件事情。
至于街坊四邻……朋友……我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我说的操蛋一点儿……能走进我心里的人,让我掰着手指头去数,我都数不出一个巴掌去。
这事儿就一切从简吧,我守着院长妈妈就能盯下来。
一直到了半夜,我又爬过去给烧纸,看着遗像,我心里一酸。
“老娘啊……说到底儿我还是没舍得给你把管子拔了,让你痛痛快快走,叫你白受这么多天的罪,您别怪我,我也跟你说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会不会言行一致。”
“您这一辈子真是冤了,活着的时候干了那么多事,临了、临了,就我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您送终。”
“老娘啊,您要是怪我,就给我托托梦,到了下面儿提刑墨深,备不住好使,儿怎么也是有身份的人,他们得卖我一个面子。”
活人说话给死人听,说来说去,就是给自己解心疼了,我一直说我挺冷血的,现在看看,还真是这样,连糊弄死人的话,我说的也这么敷衍。
这个节骨眼儿,我的客户们都来了。
带头的人是孔圣人,他往我跟前儿一站,给院长妈妈上了三炷香,拍拍我肩膀,这就走了。
这个得理解,横不能让前人给后人磕了头再走吧?
不过客户们还真是了解我,并没有多留,上一柱清香,就直接离开了。
就这么的……一连三天,我这白事儿办的比三流歌手的演唱会还冷清,把那执宾都给无聊坏了。
谁家办白事儿不是人来人往的,执宾跟着安排各项的事情,就在我这儿,他是除了吃就是睡,再不然就瞧着我烧纸。
直到我手里捧着这檀木的小盒儿,我才彻底的意识到,这辈子……我再也见不到这位亲人了。
一瞬间我脑海之中忽然间出现了一个想法。
我直接给盖福利院那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看看能不能在新福利院附近的山里,找个风水不错的地方,在那儿帮忙给我打个墓。
这事儿也不难办,无非就是一点儿地的事情。
自打我这新福利院在那边儿修起来之后,周边好些个留守的老人都挺在乎这件事情的,毕竟有这么一个地方,对他们也是个方便,反正我都说了,他们在福利院的一切都由我来支应,这都不要钱。
现在我要说想拿一点点地,搞个墓地给长辈,真算不上什么难事儿,实在搞不定砸钱我也能把这事儿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