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垂着眼眸一看，顿时感觉手心都在发烫。

段野咬了一口苹果，声音清脆，一双眼睛深沉而专注地看着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直观地摆在他们面前，燕京是什么地方，在这里，周寂一个人住一套超级大超级奢华的房子，除此以外，他的电话也仿佛有了神奇的功能，只要他打电话出去，就有人送上来一道又一道精致昂贵的菜品，也有几个人穿着家政服装来打扫收拾，不一会儿，屋内整洁得就像是样板间，更别提来接他们的司机以及那地下车库停着的一辆又一辆造型别致的跑车。

他又看向宁知芋，问道，“你也尝尝？”

江雨茉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她站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前，惊喜地扭头看向段野，“这个洗手液好有意思，挤出来是一朵花的形状，你看。”

全屋都有暖气，刚进来她就脱了羽绒服，只穿了件修身的毛衣跟牛仔裤。

周寂笑，“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味道本来就一般。”

段野下意识地闭眼，伸出手拿了裤袋里的手机，手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大概。”段野吃了那块刺身。

江雨茉被逗笑，一手托腮看他，“试什么，试毒？”

江雨茉故意紧张地凑近了他，“有吗有吗？什么味道？”

段野也就没犹豫，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段野走到她身边，看向她的掌心。

某一个人用非常专业的词汇跟他们讲解着，这些海鲜刺身有多新鲜，从什么地方特意专机空运而来，总之，非常昂贵，就算去店里吃，也得提前半个月预约才能吃到。

他嚼了嚼，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可这会儿还是带了些……有点点凶狠的感觉，仿佛是在嚼周寂的肉。

段野自然察觉到了，偶尔看向周寂的眼神也很不善，周寂都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了这位大哥。

两人在一边洗水果，江雨茉还在感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再这样展现自己的钞能力，那我可就把持不住了，就忍不住要去巴结他了！”

饭厅的周寂只感觉到周身一冷。

这种情况下，江雨茉都不自觉地对周寂稍微殷勤了一点。

江雨茉看向他，宁知芋跟周寂也都看向了他。

他表达自己情绪的方式似乎也幼稚起来。

江雨茉以前就知道周寂家里很有钱，说是巨富也不夸张，但那时是没有一个具体概念的，因为周寂在宁城时，跟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衣服鞋子可能很贵，但那是她不认识的牌子，所以也没特别注意，他有司机送他上学放学，司机钟叔是宁城本地人，开的车又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轿车……

段野夹了一块刺身，看向她，询问道：“我替你试试？”

江雨茉还在专心的拍照。

江雨茉迟疑着问道：“生的吧……”

她将手机塞在牛仔裤的裤袋里，鼓鼓囊囊的。

“嗯。”段野问，“手机在哪。”

周寂嗤笑，“别听他吹，就一般般，忽悠不懂的人，你们尝个新鲜就好。”

段野实话实说，“一般。你少吃点，有点凉，容易吃坏肚子。”

这都是发微博的好素材。

仿佛意识分成了两半，一半一片混沌，一半又有着本能，她的话语就是那根牵引着他本能的绳子。

周寂在他们一群人中也没有非常特殊。

“哦！”江雨茉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顿时皱了皱眉头，“不好吃！”

随着一声声响，很轻松地将洗好的苹果掰成两半，给了江雨茉一半。

周寂也不勉强，他让人送来了一大桌的吃的，可他们就四个人，压根就吃不完。眼看着宁知芋要收拾饭桌，他拦住了她，笑嘻嘻地说，“不让你碰这些，放心，我打个电话，阿姨会上来收拾。晚上想吃什么，是出去吃涮羊肉还是烤鸭，烤鸭这玩意儿也不好吃，如果你不想出去，我就让人送来好不好？”

江雨茉偷笑，“好吧好吧，我要有自己的气节，那不如你去巴结他？”

江雨茉稍稍侧过身子，“口袋。”

“快点啊！泡沫等下化开了的。”江雨茉还盯着手心里那朵花在看，催促段野。

传来江雨茉的呼喊声。

段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扫了周寂一眼，欲言又止。

宁知芋怔了一怔，攥紧了筷子，摇了摇头，“不。”

段野：“……”

“段野！”

段野难得的开了个玩笑，“你们是想看看我会不会七窍流血？”

江雨茉很想试试这些海鲜刺身，但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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