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给野生大熊猫起名冷哥, 因为冷哥平时除了吃饭,好像对外界的环境漠不关心,大家都害怕他来到动物园之后不适应, 结果发现大家想多了。
冷哥不但很适应动物园的环境, 甚至都不挑食,平时那些大熊猫不吃的竹子,冷哥能一会儿啃完。
冷哥变成了一个看到食物就吃的吃货,这让大家都松口气,因为对食物的专注,他都没时间去关注真真这只圆滚滚的小熊猫。
两岁的小熊猫,被饲养员奶爸抱起来的时候,就像一个玩具似的,看起来又乖又没有脾气,两只黑色的前爪抱在饲养员奶爸的胳膊上,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
幸亏这种动物在进化的时候多了一对“黑眼圈”,不然他们的眼睛是真的很小。
叶臻这一世出了点意外,在刚出生的那一个月发了一次高烧,导致他把之前的记忆都忘了。
因为妈妈的年纪太大了,生下他的时候体弱多病, 要不是饲养员奶爸的精心照顾和不放弃, 估计他这条小命早已不在这个世上。
高烧退去之后他就失忆了,只记得自己有个名字好像叫叶臻, 但不清楚, 后来一直被饲养员们叫真真,他就以为自己的名字是真真。
连自己都忘了, 那更别说能记起其他动物了。
失忆后的他, 倒是活地很潇洒, 或许以后会想起来,但不知道哪个时间会想起。
目前他是想不起来的,他前两年的生涯里,真的是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去考虑,唯一让他忧愁的是盆盆奶总是不够喝。
他唯一的愿望是什么时候能实现盆盆奶自由。
生活在家乡的圆滚滚,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忧愁的事情,就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真真和野生的冷哥相处地很好,因为冷哥平时都不会过多关注真真,这让大家有点欣慰,至少证明把真真和冷哥放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不会打架。
真真平时都在找画画,在画画消失了一个星期后,他也不再执着于找画画了,他突然发现原来活着除了盆盆奶不能自由之外,还要面临失去小伙伴的风险。
那将来他要独自去外国吗?不知道外国会不会好玩,有没有好吃的盆盆奶,有没有和他一样的小伙伴。
因为这些问题,他也变得有点忧郁,甚至在后来几天开始使劲缠着妈妈,都不怎么出去走动。
连着三天他都在妈妈怀里,吃饭要妈妈抱着,睡觉要妈妈抱着,只有上厕所的时候不让妈妈抱着。
大家都知道真真可能是舍不得妈妈,或许等他从国外回来,他的妈妈已经不在世上,这都是个问题。
丫丫今年十六岁了,已经活的比任何野生的熊猫都久了,大家检查过她的生命体征,觉得她应该坚持不到今年年底。
其实真真离开也好,至少不用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眼前死去,这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丫丫的身体每况愈下,但还是很在乎真真,依旧做着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她甚至比之前更疼爱真真。
真真的行为看在大家眼里都是一种乡愁,他们只希望真真能在国外玩地愉快。
冷哥最近没看到真真,就会在周围寻找,虽然小家伙在的时候也没和他互动过,但他不来了,冷哥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从不会在附近溜达的冷哥,竟然会离开他的舒适圈,来到小真真经常活动的地方,但他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真真。
他心里想着,或许真真已经离开动物园了,听说他要去国外旅游,这一去就是五年。
行吧,他和这个小家伙的缘分可能也就这么久,但他是真的很可爱。
这个动物园里的大熊猫幼崽并不是很多,基本上在冷哥生存在范围里,看不到一只。
原本在真真生活的范围内有三只幼崽,可是画画一直在生病,真真又在妈妈那里不再出来,另外一只也很调皮,总是会跑到树上去,冷哥就没机会见到了。
再加上天气炎热,大熊猫们基本上是能躺着就不会走动,待在屋里乘凉是一件很舒适的事情,谁没事干会跑去外面晒太阳啊,又不是冬天。
冬天大熊猫们也不会害怕寒冷,他们甚至更喜欢冬天的积雪。
冷哥就这样百无聊赖地过了几天,突然有一天饲养员们竟然试图靠近他,冷哥也只是冷冷地瞥一眼,并不会主动搭理他们。
但他没想到的是,饲养员们会给他进行体检,给他打了轻微的麻、醉。
虽说大熊猫基本上很少攻击人类,但冷哥毕竟是一头野生的即将成年的大熊猫,谁也不知道人类靠近他会发生什么,所以冷哥被放倒了。
他被带去检查了身体的各项指标,在昏迷中被人类进行了各种检测,冷哥甚至在想,这些人是想干什么。
经过检查发现,冷哥只有轻微的外伤,这伤大概一个月就可以好了,其他的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他是一只很健壮的大熊猫。
大家都对他抱有期待,希望真真离开妈妈之后,能先由这位大哥抚养,抚养长大后,真真就是冷哥的媳妇了。
但冷哥和真真不一样,他不太听得懂人类的语言,他只是用自己的眼神去观察每个人的表情,但他发现自己并不能从人类的表情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冷哥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他的独居室了,门是钢铁的,里面的温度不是很高,躺在地板上就不感觉到炎热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早已离去的真真,竟然有一天会被抱在他的独居室来。
小小的圆滚滚,被放在了铁门外,好奇地看着他。
冷哥只是瞥了一眼,心中是有些震惊的,但很快他就不那么激动了,原来小家伙还没走啊。
冷哥朝着真真轻哼了一声,真真靠近过几次冷哥,所以并不害怕他。
冷哥不会攻击他,他甚至会主动跟他问好:“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冷哥翻个身子,趴在地上,圆滚滚的脑袋耷拉在冰凉的地板上:“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已经走了,看来还在这里。”
真真迈着小短腿在奶爸的脚下滚来滚去,不一会儿又抱住了奶爸的腿。
他回答冷哥:“我还没有离开,但我不想离开,我在这里还能住一个月,我舍不得妈妈,舍不得画画,舍不得饲养员爸爸的盆盆奶。”
冷哥哦了一声:“但你的命运不在你手里,你只能遵从人类的意愿,不是有伙伴陪你去吗?”
真真有点忧伤:“画画生病了,一直没好起来,看来他不会和我一起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新的伙伴陪我去。”
冷哥再没回答,闭上了眼睛。
饲养员奶爸见冷哥并未理会真真,试探性地将真真抱起来放进了铁门内。
而冷哥只是看了一眼真真,依旧没有理会。
真真不解地落在大哥的独居室里,靠在门边,不敢靠近。
饲养员奶爸见状,有点放心了,他甚至试图跟冷哥交流:“真真就拜托冷哥照顾几天了,行不行啊?”
冷哥听不懂饲养员的话,但还是睁眼看向真真。
真真倒是全部能听懂,他有点疑惑地看向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