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丢钥匙的时候触手都快扒到玩家脸上去了,那么大的动作徐饮棠除非瞎了才看不到。
徐饮棠长长叹气,觉得自己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恐怖游戏该有的刺激体验,全都得怪这两个崽一个比一个熊,硬生生把恐怖频道变成了亲子育儿节目。
给队友送完助攻又教育完两个不省心的孩子,他终于能继续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了。又一队巡逻的黑袍人走过时,他整理了下身上的黑袍又拉低兜帽,装作自己是刚从三楼下来的巡视人员,无比自然地跟在了队伍最后。
队伍里多出一个人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走在他前面的几个黑袍人正在全神贯注讨论着祭品的事情,当然聊的也不是什么正经话题,哪个祭品胸更大腰更细屁股更翘之类的,显然为神明精心准备的祭品也很符合信徒们的口味。
徐饮棠听着他们从6号的胸聊到23号的腰又大谈特谈38号的屁股如何如何,不由跟着回忆了一遍祭品房门上的编号,然后一边微笑着出声切入对话,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23号房间的祭品炸成了一团烂肉,38号房间是另一个幸存玩家他也没仔细看屁股到底翘不翘,但6号毫无疑问就是他自己的编号,能对着一个男人的胸部想入非非,不得不说这个组织的信徒当真口味独特。
徐饮棠心里吐槽,半点不影响他跟这些人越聊越热络,还聊着聊着把旁边本来没打算加入话题的成员也扯进来,坦坦荡荡丝毫不介意跟一群男人一起意/淫自己被这样那样。
反正想一想又不会掉块肉。人在搞颜色的时候精神亢奋警戒心是最弱的,既能更好地隐藏起他身上的可疑之处,又能轻松套到关于这个组织的情报,何乐而不为呢。
从这些教徒口中徐饮棠得知,这个组织自称“梦魇教会”,信仰“伟大的母神戴伊斯”。他们相信戴伊斯在梦境中创造了这个世界,是象征万物的开始与终结,主宰命运的至高神明。而所谓祭品便是被挑选培育用来承载“母神神圣种子”的容器,也可以理解为给戴伊斯白嫖的代孕妈妈。
当然过往的无数次失败经历也告诉他们,不管祭品的质量再怎么好,指望着以人类的身躯孕育神明都是不可能的妄想,但这些鲜美健康的血肉会吸引戴伊斯的注目,以增加天亮前最终祭祀的成功概率。
——他们计划在最终祭祀上召唤戴伊斯的本体降临,让世界回归母神的梦中。
“这个世界已然腐朽,终有一日母神的怒火将毁灭一切。”刚才还一副老色批模样的黑袍人谈论起信仰一个比一个虔诚严肃,语气里压抑着难以克制的狂热,“唯有让母神重新孕育世界,才能救赎愚昧罪恶的世人!”
“吾等将让世界重生,戴伊斯的无上荣光将照耀万物!”
“赞美戴伊斯!赞美伟大的母神!”
信徒们向徐饮棠绘声绘色地描述世界在神明梦中重生时的场景,仿佛他们并非制造杀戮与死亡的恶魔,而是执掌了真理的先知,引领世界走向光明的救世主。
类似的言论徐饮棠还挺经常从某些邻居嘴里听到的,因此他毫无障碍地跟上了这些教徒的思路,颔首赞同道:“何等慈悲之举,伟大的母神一定会庇佑祂忠实的信徒。”
他又看到窗外的血色新月变成了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现在徐饮棠知道了,那是或许正是那位神明投下的一瞥,又莫名从中看到了困惑与迷茫的情绪。
就像一觉醒来突然喜当爹的无辜路人,面对嗷嗷待哺的崽和大肚子的孩子他妈摸不着头脑,整一个大写的弱小可怜又无助。
又或者像你发现一只蚂蚁居然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肚子里还怀着二胎那样,整件事离谱到完全不应该在现实中发生。
倘若那位戴伊斯真的存在,或许就是这样的心情——不,应该正是这样的心情才对。
自顾自地信仰,自顾自地揣测,又自顾自地做出些愚蠢的行动,人类可真是作死的天才。
徐饮棠仿佛只是随便抬头看了眼月亮又随便地移开了视线,欣然同意了刚刚跟他讨论最热烈的黑袍人(大概是叫吉姆)的续摊邀请,在这一轮巡逻结束后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讨论人体艺术的奥秘。
“当然,我非常乐意。”徐饮棠微笑,面具与兜帽的双重遮掩下不露半点情绪。
其他人发出会意的哄笑,似乎默认他们是要去干柴烈火地“讨♂论”一番,吉姆羞恼地回了几句跟他们也说不清楚,便扭头拉着徐饮棠快步走开,嘴里嘟嘟囔囔很不服气的样子。
他实在是个天真可爱的年轻人,徐饮棠想。
假如不是刚转过个拐角就图穷匕见实在急得过了头,徐饮棠其实不介意多给他点甜头尝尝。
毕竟只是摸了下他的手就硬起来了这种事情,着实滑稽到有点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