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出现变化的第一时间小青就招呼队友聚拢到一起,“尽量一起行动,不要分开,有危险我会马上提醒你们。”
他指指自己的鼻子,当他完全发动能力时鼻子会变成黑色,这种状态下他甚至能清楚闻到队友肾上腺素飙升情绪紧张的气味,任何一丁点危险的预兆都逃不过他的鼻子。
他们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周围的注意,人们完全沉浸在欢愉之中,忘情地享受着音乐和美味。
“你家崽有什么发现吗?”他问徐饮棠。徐饮棠皱眉:“这些人很奇怪,二宝说他们是空的。”
没有灵魂没有情绪,一口下去满嘴空气,活脱脱吃了个寂寞。
小青听着他的描述挑起眉,示意队友戒备后伸手去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客人,“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被他拉住的男人扭过头来的瞬间,空气中迸发出一声撕裂空气的巨大尖叫。
有人的身体突然锈死卡壳动弹不得,恐惧扭曲了这空间里的每一张面孔,野兽般的嚎叫仿佛从他们的身体最深处喷涌,转瞬衣冠楚楚的客人腐朽溃烂,化为一具具腐臭凝固支离破碎的躯壳。
钢琴被奏响的最后一声颤音仍回荡着,演奏者的脑袋却已滚落在地。小提琴手拿着他的琴,蛆虫在琴弦上蠕动爬行。
水晶灯依旧明亮,桌上的食物还保持着刚上桌的模样香气诱人,歌舞升平却已化作满地腐尸。
甜甜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握紧了自己趁手的武器紧靠在一起,又往老王的方向贴紧了一些。
不是不想贴更有安全感的两个,只是小青根本没被这红颜枯骨的贴脸杀吓住,侧身躲开往他这倒的尸体后就往外走检查线索,而徐饮棠口袋里直接钻出一根两根三四根比刚才更粗更长的触手,翻卷蠕动发出令人牙酸的粘稠声响。
不敢动,不敢动。
只有老王——高大敦实还和她们一样不敢轻举妄动的老王,选择用自己坚实的臂膀保护队友,举着一把看着就很有杀伤力的大锤和她们抱团取暖。
甜甜站的位置最糟糕,抬头跟一具尸体脸对脸,低头跟另一颗脑袋面对面,腐尸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她,蛆虫在面皮下爬动,腐烂的肉块一动一动,好似尸体面部抽动着在对她诡异微笑。
甜甜被看得头皮一阵发麻,咬着嘴唇才没叫出声来。花花作为医生倒是没那么害怕腐尸,但左手甜甜右手老王都处于紧张状态,她感觉自己一动老王的锤子就要招呼到脑袋上来。
小青埋头在腐尸里摸索着,虽然嗅觉灵敏但并不受那股恶臭的影响。
对他的鼻子来说尸体散发的单纯臭味还能忍,真正受不了的是徐饮棠口袋里钻出的那些触手的味道,不详与灾厄交杂成令他头晕目眩的浓烈气味,鞭挞着他逃跑求生的本能。
那触手从一具尸体纠缠到另一具尸体,钻进桌底掀开了雪白的桌布——
“怪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徐饮棠眼疾手快一手拉住张嘴就准备开饭的徐小乖一手按住口袋里探头探脑的徐二宝,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连滚带爬从桌底下面飞快蹿出来。
小青手上捏了张黄符看准了扑上去就是往上一贴,那身影立马动弹不得哀叫连连。
这时候他们才看清那身影的真面目,正是刚才舞台上唱歌的女人,哭得妆花成一团身体痉挛抽搐,一副狼狈不堪的可怜相。
徐小乖的触手紧跟着赶到,馋涎欲滴地绕着女人打转转,又分出个小触手勾着徐饮棠的小腿蹭啊蹭,像只拼命摇尾巴撒娇的饥饿小狗。
我很乖的。所以给我吃一点点可不可以ovo
“等着。”
徐饮棠无情下达了等待指令,并重点警告记吃不记打的徐二宝。徐小乖的触手一秒耷拉下去在地上的可怜模样小青看懂了,他蹲下来抓着女人的脸怼到触手边上,“小乖等一等好不好,等我问完了事情就给你吃。”
他的语气好温柔,他的发言好残忍。
女人叫都没力气叫只呜呜咽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一帮恶霸在欺负良家妇女。
“你们都欺负我,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死了都不肯放过我……”女人哭天抢地撕心裂肺,要不是被黄符压着得在地上打滚撒泼。小青把她从触手旁边拽回来,仍是温温柔柔地说:“你别误会,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不想这样的。”
他一边说一边擦擦女人的眼泪,“你好好配合我们就不吃你。现在我帮你把符纸撕掉,你乖乖的别乱跑,可以吗?”
跟徐饮棠那只对妈妈起效的话术比起来,小青是真的很会,哄得女人抽抽搭搭点头答应配合他们调查,揭掉符纸后当真没跑,只抓着旁边的桌布当手帕擦脸,打了个很大声的哭嗝。
“我、嗝、我叫芙罗拉,活着的时候在费尔酒店唱歌。”芙罗拉吸吸鼻子,又用力擤了一下,“有个经纪人说要给我出唱片,说我一定会出名的呜呜……”
徐饮棠觉得她哽咽抽噎的声音有点耳熟,“你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