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白干呕咳嗽着把自己的喉咙从徐饮棠昏迷了都不松口的嘴里拯救出来,一边把控制力训练标红置顶划重点,一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自己此刻跟徐饮棠手脚纠缠约等于肌肤相贴的暧昧姿势,突然就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
热度从他的耳朵尖往脸颊蔓延,眼睛控制不住在徐饮棠濡湿沾着血渍的嘴唇上流连,微微张开着能看到一点牙齿和舌尖,他的喉咙便仿佛还被紧咬着一般抽动痉挛,疼痛里夹杂着一丝电流通过的酥麻痒意。
徐饮棠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到他的皮肤上,汗水混着血液湿漉漉的,那种气息涌进他的肺里,燥热而潮湿得仿佛整个世界都突然到了盛夏。
时月白无从分辨自己脑袋里嗡嗡作响的蝉鸣到底叫了多久,全靠着长久以来的经验机械式完成了给徐饮棠喂恢复药剂、简单擦拭清洁外加按摩拉伸等高强度训练之后的舒缓环节,只感觉自己的手碰到的不是人类柔韧紧实的躯体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先是小心翼翼不敢碰触,接着又皮肉都被黏连融化一般撕扯不开。
或许他直到一个人在厨房里切洋葱的时候才终于彻底清醒,虽然还是忍不住摩挲着喉咙回忆唇齿摩擦过皮肉时濡湿滚烫的吐息触感,那种被灼伤一般的余韵在皮肤上比伤口停留得更久。
之后他才慢了好几拍地想起来,徐饮棠小时候跟人打起来就是手脚断了也要上嘴咬掉对方一块肉的凶狠风格,还因此被那个疯女人打掉过两颗牙。
只是时月白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体验这个的一天,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咳嗽了两声,试图缓解喉咙里又胀又麻的痒。
……
休息室里。
凯西猫爪子拨弄着门把手打开了门,把身后焦急不已的徐小乖和徐二宝放进去,徐三花不用它带路早就回到了妈妈身边,正蹭在妈妈影子里小小声地哭着。
徐三花是最清楚刚才战斗情况的,它留了几只蝴蝶严密监视战况。看到妈妈被打伤的时候蝴蝶在影子里急得炸了窝,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欺负妈妈的狐狸精打到外太空。
但最后徐三花还是忍住了,妈妈的反应告诉它受伤和疼痛都是必须的,即使要承担痛苦也是妈妈慎重思考过以后做出的决定,它冲出去不是给妈妈帮忙是捣乱。
他们必须都要变得更强大,才能一家人(此处不包含狐狸精)整整齐齐地活下去,徐三花的危机感比两个哥哥强烈许多,也正是因为这种紧迫的危机感驱使它向现实世界扩张族群,努力让自己变得强一点,再强一点。
它再也不要只能留在原地,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无力地看着妈妈的背景倒下去。
徐饮棠窝在柔软温暖的被子里香甜地睡着。房间里摆放了几盆清香扑鼻的小花,属于副本里带出来的特产,香味有很好的缓解疲劳放松精神的治愈效果,也能给疲惫者一场安然无梦的好眠。
经过时月白一番手法专业的大保健,外加下腹上“巢”活跃能量的滋养,徐饮棠身上已经基本看不出刚才的惨烈战况,皮肤白皙红润有光泽,就连嘴唇上的裂口都完美愈合。
但徐二宝才不会被假象蒙骗,钻进妈妈怀里蹭来蹭去机警地嗅闻,敏锐地通过残留着些许血腥味做出正确判断——妈妈肯定还是被男小三给欺负了!
徐二宝气得炸毛想骂人,可徐饮棠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一大团毛绒绒钻进被窝,自然想也不想就往怀里一捞搂住rua毛。
剧烈运动后他的体温略微偏高了一些,使用过度的肌肉微微发胀,徐二宝猝不及防一头撞进崽崽天堂,再怎么生气想挠花男小三的脸都得排在陪妈妈睡觉跟妈妈贴贴之后。
呜呜呜二宝的妈妈怎么这么好,果然世界上只有崽崽才会心疼妈妈QAQ
徐小乖也跟着爬上了床——它们训练后都已经洗香香了——触手纠缠取代了不够软不够弹还不会给妈妈捏肩揉腿的床垫,三个崽有志一同把凯西猫晾在了一边。
凯西猫口口声声说自己跟时月白不是一伙的,但它身上的味道明明白白就是时月白同款,不涉及妈妈的时候可以勉强拉拢共同对敌,一旦涉及到妈妈它就是崽崽们共同的敌人。
辛辛苦苦教半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简直六月飞雪,天下奇冤。
偏偏凯西猫只有一身毛绒绒尚可称道,在加入这个家的路上还有时月白拼命扯后腿,而时月白只是端出了一份营养均衡香气四溢的美味营养餐,就立马得到了睡眼惺忪饥肠辘辘的徐饮棠好感度upup的笑容,战斗时候过于凶狠的印象瞬间一笔勾销。
就连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徐二宝,都看在这顿饭妈妈很满意的份上捏着鼻子勉强允许了这个厨子的存在,只翻了个白眼用屁股对着他,同时打开心里的小本本,给男小三狠狠又记上一笔。
它要变强,它要把这个欺负妈妈的男小三打断腿!
时月白自知打了崽崽妈妈自己理亏,讨好地给崽崽们也做了加餐,又很郑重地跟徐饮棠道歉说自己下手太重。
徐饮棠正认真品尝一道爽滑酸辣又开胃的鸡丝荞麦面,再咬一口表面微焦肉香浓郁的香煎牛肉饼,早就忘了刚才受伤透支的疼。
“没事,我下手比你还黑呢,真要道歉也是我该道歉。”
徐饮棠说着放下筷子也跟时月白道了歉。
其他照着脸和脖子抡电锯上脚就往裆下踹之类身体比脑子快的下意识动作他印象不是很深刻,但自己最后那一口咬得是真要命,要不是时月白防御高他没能咬动,换个人来绝对被他那一口咬断喉咙闹出人命。
时月白摆摆手,“我说了什么手段都可以用的,而且你能有这种战斗意识是好事,之后再锻炼下控制力就好。我们训练的目的之一就是查漏补缺嘛,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既然这样,”徐饮棠端起自己的水杯,向着他那边倾斜了一下,“那以后该怎么打怎么打,我们就提前互相原谅了?”
时月白把自己的水杯压低和他的碰了一下,真心实意地赞美他:“哥哥真是心胸宽广。”
徐饮棠被他的语气搞得抖了一下,“也不是啦,我挺记仇的……比如你要是把饭故意做得很难吃,我肯定全塞你嘴里。”
“我知道。”时月白的眼神温柔,眼底蜂蜜一样的金色犹如一层扒不掉的柔光滤镜,“哥哥这是以直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