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撸顺了毛又给足了甜头,时月白就好说话了不少。他抱着徐饮棠的脖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想到那些老朋友的坟头草都有三丈高,而自己跟白月光高床软枕还有以后的无数好时光,提起那些蠢货时的语气就没那么嫌弃了。
“玩家最开始会被政府发现,就是因为AFA玩脱了。”时月白摩挲着徐饮棠颈侧的血管,仗着徐二宝不在就明目张胆地霸占幼崽的地盘,懒洋洋的语调里透着餍足惬意的余韵。
“一群普通人突然有了钱、有了力量、还有了组织依仗和内部阶级,在副本里出生入死杀人放火却又在现实里缺乏足够的约束和疏导机制,结果自然会导致欲望过度膨胀和情绪失控,看不清自己的定位如何。”
“我不清楚那时候AFA的上层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他们的确在用训练军队的方式管理组织,彻底混淆了游戏跟现实的界限,反复挑衅政府的底线。而不要说当时玩家最高也就刷到B级的水平,就算是现在,我们也根本不可能跟国家机器的力量抗衡。”
时月白说着晃动起尾巴,试图把尾巴尖从徐饮棠手里解救出来,一番努力无果后只得哼哼了两声,报复性地撩拨徐饮棠下腹的花纹。
徐饮棠吃不消这个,不得不松开手里软乎乎湿漉漉的尾巴尖,收紧下腹压着时月白换了个方向,一把抓住到处点火的手。
先抓紧,再从手腕摸到手心,十指交扣。
时月白没再挣扎,喘了两声调整了下呼吸,思考了下找回飘出去的话语,“玩家之于副本只是过客,现实才是立足的根本。事实上,我们比政府更需要一个秩序稳定的现实世界作为缓冲。”
亲人、爱人、朋友……只要存活于世,就不可能完全没有在乎的人,那等同于玩家的心灵锚点,支撑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在副本里绝处逢生。
一个稳定和平的现实世界,是保护他们所爱之人安全最基本的条件。
但与此同时,政府不可能容忍国家内部存在一群无法沟通野心勃勃的不稳定因素,这方面当年的AFA简直就是在国家爸爸的雷区狂舞。
而那时初出茅庐的BlueMoon一来是受够了被AFA霸权骚扰的糟糕游戏体验,二来察觉到风向不对,不想跟着AFA一起进国家机器的清扫名单,索性就拉了几个还算顺眼并且也不想死的朋友先下手为强,跟国特科暗通款曲达成合作,一举把作死的AFA高层踢进历史的尘埃里。
还是那句话,人只要存活于世就不可能完全没有在乎的人或事物,当庞大的国家机器全力运转起来,剿灭任务的难度不超过E级副本。
不过考虑到AFA内部绝大多数都是跟风混日子的普通玩家,AFA的名字被保留了下来避免引起玩家的大规模恐慌。
组织上面无声无息换了批大小头领,不少成员可能还觉得日子变好了不少,至少新的头领知道在现实世界注册个公司,给他们定时交五险一金。
徐饮棠像捏肉球一样捏着时月白的掌心,若有所思,“所以现在的AFA跟你们其实是一派的?”
“只能说姑且就维持现实世界稳定这件事达成了一致,其他该打的还是打。”时月白撇撇嘴,“毕竟组织的基本性质还是没变,毫无乐趣的通关流水线。”
徐饮棠明白了,“大家都要学会享受游戏,对吧?”
时月白笑起来,高兴地亲了亲徐饮棠,“游戏就要有游戏的样子嘛,这样是不是很棒?”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神情就像个炫耀卡牌收藏的小朋友,丝毫不遮掩自己的骄傲——那甚至可以用傲慢来形容,徐饮棠忍不住跟着微笑,回以一个温存缠绵的深吻。
“控制狂。”
他在亲吻的间隙咬着时月白的耳朵,时月白哼笑出嘶哑的气音,“不喜欢?”
“……不。”徐饮棠诚恳又温柔地回答,“更喜欢了。”
徐饮棠在论坛上看到过更早时候的游戏是什么样妖魔鬼怪的糟糕生态,直到BlueMoon出现,几乎重建了一切。
先是教程、攻略,继而影响到玩家的组织形式、商城的交易模式和定价基准,再扩散到现实世界与游戏世界的区分与交融,玩家特殊能力的管控与疏导,政府与玩家逐渐磨合走向稳定的友好合作关系……
现在所有的玩家都在无意识地按照时月白喜欢的方式玩这个游戏,哪怕被他说是流水线的AFA也不例外。
享受的,混乱的,疯狂的……
……而又井然有序的。
这的确是值得时月白骄傲乃至于傲慢,可以理直气壮向徐饮棠比深吻更亲近热烈的碰触的成就。
——不,还没到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
但时月白允许自己先尝点甜头。
……
“是不是电话响了?”徐饮棠突然问。
时月白也听到了,他勉强从欢愉恍惚中分出点精力搜索声音的来源——不是他自己的手机,也不是徐饮棠的手机……
片刻后,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了一部嗡嗡作响的手机。
这是他们接受了双人隐藏副本后副本NPC王老五塞给他们的工作联络用手机,有且仅有的唯一一个联系人王老五的名字在屏幕上反复亮起。
徐饮棠腾出一只手按了接听键,王老五兴奋的声音就从另一个世界传了过来。
“赶紧来我办公室!这次可是个大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