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

……任务？

这次连时月白都反应了一下龙昊在说什么。

不说龙昊的表现看起来有多么不像一个玩家——不管玩家是不是愿意承认, 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可以被称之为疯狂的相似性，这使得他们很容易辨认彼此，就像专业的舞蹈演员看路过的行人, 一眼就能认出对方是不是同行。

龙昊身上没有一丁点那种特质，他有些……用徐饮棠的话来说, 他有些过分正常了, 那样盯着徐小乖看到眼睛都不眨一下, 却整个人哆嗦颤抖恐惧到眼神涣散混乱呓语的反应, 徐饮棠从来没在任何一个玩家身上见到过。

就连他目前还没有真正当面见到过，只听林德安转达过谢意的周芊芊——意志只有56连狂信徒的祷告都能叫她理智检定的周芊芊, 也是在第一个副本就敢跳毒蛇窝的人。

相信我，那无数被亵渎气息所玷污的蟒蛇所栖息的巨大坑洞，一眼看上去的可怕程度绝对跟眼下没完全展开的徐小乖不相上下。

时月白皱眉看了眼龙昊湿哒哒的□□, 不愿意相信这种货色也能是玩家。

何况作为一个仔细过隐藏副本那又臭又长的任务说明的人, 时月白清清楚楚记得说明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当他们选择接受隐藏副本后这个世界就会被封锁起来等内容, 原则上除非他们通关或者团灭, 不然不会有玩家打扰他和徐饮棠的约会副本（bu）才对。

时月白下意识转向徐饮棠的方向, 凯西猫更是比他更快地跳到了徐饮棠身前——这是一种面对意料外情况时本能的保护反应。

他自己或许意识到了或许没有，但那一瞬间他身上暴涨的杀意把龙昊吓得更加神志不清, 猛烈摇晃着脑袋发出难以忍受的痛苦惨叫。

虽然把他抓过来到现在, 所有在场的人类或非人类都可以发誓自己没有碰他一根手指头。

徐饮棠摸了摸窝在怀里黏糊糊跟他不停撒娇的徐二宝, 叫它刷几个灵魂抚慰让龙昊安静安静, 别什么情报都没问出来人就先疯了, 他和时月白可都没有记忆搜索类的技能。

徐二宝哼哼唧唧, 瘫着毛肚皮要妈妈多揉了好几下, 爪爪才敷衍地踩着空气扒拉了几下, 梦境里本相的气息延伸纠缠上龙昊灵魂散发出的甜美恐惧, 毫不客气地撕咬吞噬一空。

龙昊的惨叫一下子就虚弱了下去，扩大至极限的瞳孔深处逐渐涌起空茫混沌如在梦中的恍惚，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一场噩梦里，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此刻的恐惧，那恐惧却又与他相隔得如此遥远，如此陌生，如同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

他看着徐饮棠，又看看时月白，吞咽着唾沫声音颤抖地重复：“都是系统、是系统让我这么做的……”

与此同时，徐饮棠和时月白接到了新的系统消息。

【经系统检索，副本角色龙昊（灵魂代码：xxxxxx）非本游戏玩家。】

【新任务：探索龙昊口中“系统”的相关情报，已下发。】

【任务奖励：1000000游戏积分。】

【任务进度：0%】

价值一百万积分的系统任务，时月白之前也没见到过。

准确来说这样由系统主动下发的任务在整个游戏里都非常非常少见，以至于成了论坛里玩家口中的都市传说，时月白玩到现在刷过那么多副本，也只接到过三次系统任务。

并且这些任务都非常有这个游戏一贯抠搜摆烂搞玩家心态的风范，平均奖励不超过十万积分还一个比一个麻烦，属于要不是系统下发的任务，时月白可能会直接选择放弃的程度。

不过一百万积分的系统任务就另当别论了。

尤其时月白跟徐饮棠一对眼神，发现这居然还是一人一百万的积分大放送，不禁心里感叹系统怕不是中了病毒，对龙昊娴熟地摆出审问的姿态。

“系统？”他发出一声嗤笑，就像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你当这是写呢？”

当他微微眯起眼嘴角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冰冷弧度的时，气质一下子变得阴鸷邪狠厉起来，一双兽瞳闪烁着择人欲噬的血腥野性，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龙昊虽然被徐二宝的灵魂抚慰强行镇静了下来，精神却还是敏感得如惊弓之鸟，被时月白冷冷看了一眼就吓得打摆子，结结巴巴地拼命解释：“没、没有，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你们相信我……”

他说自己是在几年前的某一天，突然一个自称“梦想人生”的游戏系统就出现在了他的意识里，号称要帮助他实现梦想，过上理想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