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i, vidi,vici.
我至,我见, 我征服。
凡我所想要的,最后终究会变成我的。
徐饮棠这样的发言, 即使是想着梦想人生一路冲刺的龙昊听了都要酸溜溜,却让时月白仿佛听见了什么甜言蜜语般低笑出声。
“那可真好。”他说道, 毛绒绒的大尾巴从徐饮棠的小腿蹭过,招惹来徐二宝愤怒的目光。
只是遮住了现实里的五只眼睛,可一点都不影响它梦境里的无数眼睛擦得雪亮, 把男小三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沉贪婪看得一清二楚。
可妈妈就像看不见一样跟男小三卿卿我我, 叫崽崽急得感觉要掉毛。
徐饮棠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徐二宝的软毛, 这段时间有加餐吃得好, 崽崽的毛比之前更加浓密柔软有光泽, 蓬松丝滑撑得体型圆润了一圈,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团烟云般的梦境。
他当然不在意时月白某一瞬间藏不住暴露出的贪欲,毕竟在某些崽崽不宜没有明写的场合里,哪怕是时月白也没办法维持住自己完美无缺的伪装。
冲昏头的欲望把他怀里的情人变得像一头护食的野兽,会凶狠地撕碎每一个潜在的竞争者。
徐饮棠很喜欢。
那样的时月白又危险,又迷人。
又可爱得让他没办法不心生怜爱。
角落里。
龙昊看看跪在湖底尸骸边上静默如雕塑的龙尸, 又看看另一边旁若无人闪得他目害的徐饮棠和时月白, 不知为何竟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深深恶意。
明明他也不是单身狗,攻略到好感度满分的红颜知己都有好几个, 可此刻就是有种萧萧瑟瑟之感,仿佛一张嘴就会发出孤寡孤寡的叫声。
不过想想阿金阿朵在床上变成怪物吧嗒吧嗒舔他的噩梦画面, 龙昊搓搓手臂, 那一点羡慕之情立刻烟消云散。
算了算了算了, 他还是抱着系统过日子吧。
意识里正在加固防火墙的系统抽空安慰了下自己的宿主,它和龙昊都未曾察觉,伴随着那挥之不去的噩梦在记忆里复苏,丝丝缕缕烟雾般的触须从梦境的世界蔓延,悄然撕扯开了一丝通往灵魂的缝隙。
而后,一颗小得不能再小的圆茧奋力挤进了那丝缝隙,坠落进龙昊被怪物填满的心理阴影之中,宝石般的辉光闪烁,在那片记忆里映照出丑陋扭曲到近乎与美的光彩。
再等一等,还要再等一等。
茧里的蝴蝶吞咽着噩梦晦暗可怖的养料,将翅翼涂抹成与之相似的颜色。
它能感知到自己的目标所在——那难以捉摸又的的确确存在在那里的,叫做“系统”的猎物。
徐三花收敛着翅膀,耐心指挥那顺利潜伏进去的圆茧如何伪装,如何孵化。它生性谨慎,即使距离抓住猎物只有一步之遥,也并不急着跑到妈妈面前去表功。
要把事情全部都做好,才能避免一切可能的意外。
尤其当这个计划来自于徐二宝暗搓搓的“我有一个(得到妈妈夸奖的)小想法”时,越早跑到妈妈面前邀功,它在其中的努力和重要性就会显得越小,而徐二宝的聪明才智反而会得到凸显。
徐三花可不想让妈妈突然想起来,徐二宝才是崽崽之中小脑袋瓜最好用的那一个。
所以它答应徐二宝联手的唯一条件,就是在事成之前,谁也不能在妈妈面前说漏嘴。
——补充,对徐小乖说然后设计让它们的傻哥哥在妈妈面前说漏嘴也不行。
徐二宝虽然很不爽被徐三花这个臭弟弟拿捏,但看看妈妈肚子里那个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新崽,还是捏着鼻子伸出爪爪,跟徐三花结成了塑料同盟。
它们必须得在新崽出生前表现得更厉害更有用,才能抓住妈妈更多的宠爱。
随着崽崽们的长大,两个崽之间的嘀嘀咕咕徐饮棠不特意去听是听不到的,不过不知道它们在说什么,不影响徐饮棠看破它们肯定在试图搞什么大事。
毕竟上次徐二宝跟徐三花手拉手,整个医院都变成了徐三花的筑巢地。
“需要我盯着吗?”时月白小声问。
徐饮棠垂眸看了眼埋头在他怀里装无事发生的徐二宝,摇摇头揉乱了它一身软毛,“没关系,它们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