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他的父母,看不起他的恋人,蔑视他的朋友,现实的自卑与幻想中的自负被游戏的出现激化崩盘,那些无法控制的愤怒、仇恨和杀戮欲望——
真是个可怜虫。
徐四喜砸吧着寄生后吃到的第一口营养供给,如是评价。
先天遗传与后天环境共同早就的变态杀人狂吃起来有着它形容不出来的独特风味,用崽崽里文学修养最高的徐三花的话来说,就是发酵食品的味道,那种本来很好吃的东西非要放到发酸还有点发臭,感觉吃多了可能会消化不良的味道。
理所当然,徐小乖第一个放弃了这个不够新鲜的食物,啃一啃使其失去行动能力,给弟弟留足寄生的空间后就收回了触手,接着给妈妈捏肩捶腿贴贴蹭蹭去了。
徐二宝也只是象征性的品了品,要说味道其实还挺合它的口味的,但吃一口就得被迫欣赏一遍对男小三的十八禁意淫,娇柔造作还嘤咛撒娇的男小三ooc到吐了呀!
徐二宝飞一般撤回妈妈怀里,呜呜咽咽哭诉着吃到了脏东西。
呸呸呸!
恶心心!
徐三花那个臭弟弟都不要吃!
——毕竟在绝大多数文化里影子和梦境都与灵魂相通的概念影响下,它看到了多少ooc到恶心的男小三,徐三花就得吃下多少狐狸精的小娇妻文学。
yue。
徐三花的蝴蝶比来时更快地飞走了。
幸好,这是徐四喜的宿主。
徐饮棠好笑地揉搓着徐二宝幸灾乐祸的小圆脸,把吃好喝好养出来的婴儿肥揉得像个小面团,同时关注着徐四喜那边顺利落地扎根开始吸收营养之后,视线转动着看向空无一物的大门口。
“多谢帮忙。嗯……还是需要我再说一次请进?”他弯起眉眼,语气柔和。
幼崽们疑惑地看着门外,不管是从现实之中,还是梦境与阴影的角度去看,那里都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就连一丝风一点空气的流动都没有,阳光安静地落在地板上。
然而伴随着徐饮棠的话语,下一秒,幼崽们惊讶地发现那一小片空间显现出了奇异的不协调感,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又的确有着什么,切实地存在于那里。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那种存在感变得如此强烈而鲜明,乃至于那存在的模样在“看到”之前就先在意识里留下了意象。
从阴影的更深处,从梦境的更深处,从未知的混沌的不可被碰触的地方,祂的身影如月色而来。
与那狰狞怪物般的血色圆月相比,徐饮棠意识中的血月愈发黯淡。
祂在徐饮棠面前化为了更接近人类的形态,密密麻麻的触须在祂脚下蠕动攀爬,为主人裸/露的身躯披上衣袍。
徐饮棠微笑着示意这与自己来自相同根源的客人落座,祂庞大而诡异的本体与巢穴无异,他能感觉到那里面数不清的生命注视着他,嗫喏呢喃,顺从而忠诚。
它们并不如自己的几个崽一样活泼,会惊讶地发出“跟妈妈一样”的叫声,依偎在他身边又好奇地观察这位客人,就连徐四喜都支棱起小嫩芽般的意识探过来,吸收营养早日出生的努力暂缓。
和母亲真的好像哦……
祂坐在徐饮棠面前,就像是徐饮棠在照镜子一般,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半分差别,只除了徐饮棠穿着结婚的白色礼服,而祂身上的黑袍垂坠到脚边,犹如夜幕撕扯下的一角。
“你想要这么形容也无妨。”祂的口型与声音并不能对上,仅仅在模拟着更接近人类的动作,却反而增添了非人的诡异之感。
“纳夫是吞噬了黑夜的孩子。”伴随着祂的介绍,黑色的衣袍探出细小的触须,一瞬间所有的光亮声音——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那黑色的衣袍之下般,空洞冰冷的死寂蔓延。
徐小乖触手抖动着,口器发出应激般的尖锐啸叫。
“乖乖乖,没事没事。”徐饮棠哄着幼崽,向另一个自己投去不甚赞同的眼光。
别以为孩子孩子的叫他就看不出来,纳夫绝对已经成年都不知道多久了,刷了一身黑也装不成徐小乖,还在这里欺负自家出生几个月的幼崽。
另一个自己是怎么教孩子的。
祂接收到徐饮棠的视线,幽幽叹了口气,“我倒觉得,你是不是太溺爱它们了?我的孩子要是出生三天还不能独立,可是会被直接吃掉的。”
“还好?我更喜欢慢慢养,培养它们依赖我也是很有趣的过程。”徐饮棠并不和祂争论教育理念问题,转而问,“它叫纳夫的话,其他的孩子叫……”
“弗科,思普恩,普雷特……”祂慢吞吞地按顺序数到第四个,停顿半秒后断然道,“之后的太多了,就没取名了。”
反正祂想要找哪个也不需要知道叫什么,心念一动那个孩子就会接到祂的命令。
从未出错。
徐饮棠摸摸自家的崽,让它们对隔壁孩子的同情不要表现得太明显,“这是小乖、二宝、三花,那边的是四喜。”
跟另一个自己刀叉勺盘的取名相比,果然还是自家崽的名字比较好听。
而祂对徐饮棠四个崽的名字沉默了一下,才道:“还是我取的名字更好听。”
一听就知道,全都是实用又方便的进餐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