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看,故作惊恐状道:
“哎呀,还用这个椅子呢?这都不少时间了吧?那看来也没指望了,七月啊,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这命咋这么不好呢?这要是都当初跟了我家玉石,如今也不用落到这般田地啊。”
这嘴,好想抽丫的怎么办?
林七月暗暗咬牙,我这轮椅推手的手紧紧攥了攥又松开。
这村路上还有人来往,大打出手不好看。
“李婶。”
她笑了笑。
“好久不见了,你这嘴皮子还是这么利索。”
“瞧你说的。你既叫我一声婶子,那这么说话可不规矩。”
李氏笑吟吟的抬出了长幼尊卑的秩序来。
“是是是,是我的错。”
林七月点头如啄米,一脸顺从又接着道:
“我着实不该站在这里跟您说话,毕竟跟头猪站在这说话,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有病呢。我走了啊。”
扔下一句,她推着轮椅就走。
李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气红了脸。
她想一把拽住林七月给她一巴掌扇烂她的嘴,却碰巧前面有人过来了。
“七月,秀儿,你俩这是从镇上来啊?”
来的是张氏,她想去村头豆腐坊买豆腐,刚走到这来。
“是呢张婶。”
林秀儿推着小推车打了个招呼。
张氏朝那小推车和林七月手里的轮椅看了一眼。
“呦,买这些东西呢。这轮椅是给你相公重新做的?这样子看起来得不少银子吧?”
好东西,价格都标在外面。
听到张氏说这话,李氏这才注意到林七月和林秀儿手里那轮椅和车。
那小车上绑着两个袋子,不知道装的啥,轮椅上也放着东西,是两块布和一些笔墨纸张还有一摞书。
再看那被张氏点出来的轮椅,用料结实做工细致,连那浅褐色的漆似乎都比一般的漆好些,润泽油亮,在夕阳下闪着淡淡光泽。
庄户人家过日子都是实在缺啥才买点啥。
像这种一买很多东西的少。
尤其是这林七月家,她哪来的钱?
家里除了老母和年幼的妹妹就是个瘫痪了的男人,她得多能干才能挣到这些钱?
李氏心里犯着嘀咕,顺势走过去,拽了一下放在轮椅上的两匹布料。
“七月啊,我方才还没注意到呢,你这还买了布料,咋滴,准备做新衣裳啊?”
做新衣也要你管?
“是呢婶子,你刚才不是说我气色不好又胖了吗?你说像我这样不好看的人,可不得多做两件新衣裳吗?”
林七月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张氏一听就把话接了过去:
“哪里就胖了,我瞧你现在正好,做姑娘的时候太瘦了,如今刚好,这料子水嫩也适合你。”
这两块料子也她在集上买来准备过年给孩子们和妹妹们做新衣裳的。
她自己没打算用,也懒得解释。
“婶子,我家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林七月看了林秀儿一眼,两人推着车椅就走了。
李氏追着她们两人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收回目光就追上了已经走过去的张氏的。
“她婶子,你家跟她家住的挺近是吧?你说这小妮子咋回事啊?她家都过成那样了,哪来这些钱买东西?”